你叫、叫得真好听。”
洛泱再绷不住,哈哈笑着朝前跑去,霎时间,梅树上停着的鸟儿、鹊儿都飞了起来,阳光下晶莹闪亮的白雪,纷纷落在她银朱色滚白貂毛披风上。
一时让人分不清是枝头的红梅更鲜艳,还是雪里的洛泱更娇美。
李奏与裴煊、元枫走在最后,他们似乎在说着件意见相悖的私事,此时,同时抬头看向飞雪中的她,李奏只沉默片刻,丢下一句话,便大步向洛泱走去:
“好吧,既然你心已决,我这就修书与姑母,请她同意。”
裴煊神情淡然,不悲不喜,刚才映在眸子里那抹朱红,也渐渐消失不见。他拍拍元枫的胳膊,转身朝府外走去。
韦元素和汤靖已被王守澄查抄,安王府被查封,由内侍省清查。
安王身后的杜家、杨家皆受到牵连,其中杜方利用其水路运转使的身份,为安王大肆揽财,也被翻了出来。
杨太妃知道这事牵涉造反,不可能盖得下去,她在殿中闭门不出,过了两日,便等来了褫夺太妃封号,即日入道观出家的谕令。
太后为清源说情,说她与杨太妃并无血缘关系,由此解除了母女关系。
想了两天,得到杜家满门抄斩的消息,裴煊便下定了决心。
今日他无心赏雪,就是来和李奏说一声他的决定。辞别李奏、元枫后,裴煊风驰电掣出了京城,一路向东都而去。
李奏凑在洛泱耳边,将裴煊将要去做的事略说了一句,这倒让洛泱对他多了几分佩服。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李奏不由得悄悄握住了洛泱的手:
“他终究躲不过去。”
“不,他不是躲不过去,而是前世情缘未了,今生他不愿逃避。”洛泱笑了:
“月老在我们每个人手腕上系着红线呢,只不过有时线太长,我们以为弄丢了彼此。”
清源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苏五郎,他正专心的看着自己掌心的东西,她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
“这是什么?”
“一只冻僵的蜜蜂。”
“蜂子有毒针,快不快扔了。”
元桥小心翼翼将蜜蜂拈起,把它放在一朵盛开的梅花蕊间:
“生时不能在一起,就让它去时能躺在花的怀抱,那也算死得其所,了无遗憾。”
几人还在梅花林流连,只见李蕊匆匆忙忙跑过来,拔下髻上的簪子递给李奏。
李奏抽出银簪里藏着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小字:
上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