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工业能力,建造小浪底工程也足足花费了十一年。
按照现在的生产力条件,想建成这个水利枢纽,一劳永逸的解决黄河水患,没有个三五十年想都别想。
这期间需要花费多少财力?大武朝国运兴隆没错,国库充盈,老百姓手里也有些个闲钱也没错,可这点钱在这个庞大的工程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即便是皇帝陛下肯狠下心掏空家底来完成这一壮举,一旦工程上马,必然要征调海量民夫,这不是三年五年,对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岁的时代来说,这可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青壮年被征调走了,家里剩下的妇孺老幼,又该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届时整个国家钱没了,人也没了,剩下一个空架子的朝堂,随便一场天灾人祸都是灭国的下场。
所以甄蒙不敢说。
父子俩坐在凉亭整齐划一的疯狂挠头。
如今甄德邦领旨治理黄河水患,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距离今年洪涝季只有短短三四个月,时间紧,任务重。
倒也不是皇帝陛下有意为难甄德邦,而是钦天监今日刚刚上奏,预测今年雨水丰沛,洪涝之灾尤甚往年,皇帝陛下这才下旨,让自己最信任的左相牵头行事。
甄蒙在脑海中疯狂寻找前世的记忆,企图找到中国古代治水的信息片段。
“治水...都江堰...李冰...我特么不知道李冰父子咋整的啊!再想想...黄河泥沙沉积...小浪底...女导游...呸!...泥沙...女导游说...攻沙...攻沙!”
甄蒙脑中闪过一道光。
惊喜之下,头发都薅掉一撮。
想起来了!
当初在去小浪底旅游的时候,导游曾经介绍过,古人治理黄河常用的办法是束水攻沙和宽河滞沙。
束水攻沙是通过堤坝稳定河槽,相对缩窄河道横断面,增大流速,提高水流挟沙能力,利用水力刷深河槽,以解决泥沙淤积问题。
而宽河滞沙则是在远离主槽的地方修筑堤防,保持较大的两岸堤距,既可以减轻洪水对堤防的压力、减少洪水对堤防的冲决,又可以利用广阔的滩地滞洪滞沙,减轻山东河段的防洪负担、降低河床淤积抬升的幅度。
至于为什么甄蒙记得这么清楚,绝对不是他对那个前凸后翘,早上从甄蒙床上爬起来并毫不客气的从他钱包里抽出1000块钱的女导游印象深刻。
甄蒙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有了!”
甄德邦看着儿子头上渗出血的白色头皮,不由菊花一紧,急忙追问:“恁有办法了?”
甄蒙兴奋的一挥手,看见了手里那一撮长发,沉默片刻。
“嗷!”
一声凄厉的哭喊从天上人间深处传来。
院里的丫鬟仆役听到这声惨叫,齐齐打了个哆嗦。
凉亭内,头上包裹着纱布的甄蒙向甄德邦大概解释了束水攻沙和宽河滞沙的原理。
甄德邦一脸惊喜,竖起大拇指:“俺孩儿大才!”
经验丰富的他一听便明白,这两种方法相较传统的清淤法,成本和负担大大降低,虽不能一绝后患,但却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甄德邦在凉亭内不停踱步,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整个治水工程的框架,他越想越兴奋,脚步越转越快,晃的甄蒙头晕眼花。
终于,甄德邦脑中的构想完成,停下脚步,右手握拳用力一锤左手掌心:“事不宜迟,俺这就进宫面圣!”
甄蒙抬头看看天色,眼看大中午了,差这一时半会儿?
甄德邦抬腿便走,快到院门口时,被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甄德邦抬头一看,一张黑红的老脸瞬间笑的如绽放的菊花。
“夫人,恁咋来了?”
眼前这名女子正是甄德邦的夫人,甄蒙的母亲——储秀。
储秀生于江南水乡,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