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有人了。”
声音嘶哑,像是咬牙忍痛说出的话。
我轻轻笑了笑,平静的在他对面坐下,又敲了敲一侧,示意李子晴也坐下。
那人抬起头,紧皱着眉头。
此时我才看到他的面容。
大概五十多岁,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一只手臂诡异的弯曲着,胸口染着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现在跟稻草人几乎一模一样。
他盯着我,嘶哑的说:“我说,这里已经有人了,你听不懂吗?!”
我平静一笑,将稻草人拿出来,安稳的放在桌上。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浮现出豆大的汗珠。
他神情畏惧,又有些不可思议:“竟然是你!”
我轻笑:“你很意外?”
他没断的手紧紧握拳,咔咔作响,牙齿几乎要咬碎:“想我孙伯昌,纵横大半辈子,竟然栽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
“我的心情,又何止是意外两字能形容的!”
孙伯昌?
我没理会他言语中的不甘和怨恨,而是在脑海中思索这个名字。
同行当中,名声、本事俱不弱的人,爷爷都曾跟我提过一嘴。
我虽不是过目、过耳不忘,但记忆力也比常人高出许多。
孙伯昌这个名字,没印象。
想来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高人。
我心中更加笃定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淡淡的说:“我没心情关心你的心情,我只想问你,为何害人。”
孙伯昌死死的瞪着我,片刻后,却忽然笑了:“我这辈子害过的人多了,你问的是哪个?”
我敲了敲桌子:“凌家。”
他脸庞一抽,不可置信:“你竟然把二十三年前的事都翻了出来!”
我目光一闪。
一个人,如果常做害人之事,不可能把二十多年前的事记得极为详细。
可他竟然没有丝毫迟疑,一口说出了年份。
这件事,对他而言肯定颇为特殊!
我立刻咬牙追问:“你为什么要害凌家,而且还对一个幼童下手,你怎么能狠的下心!”
他目光不断闪烁,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李子晴紧皱眉:“好好问他他不说,那就别跟他好声好气的谈了!”
我也正有此意,抬手去拿桌面上的稻草人。
孙伯昌眼神一闪,也猛地抬手去抢夺那稻草人。
我冷笑:“独臂也敢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