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周边的宋军被眼前这种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个别脑子还算清醒的,已经趁着苗崇不注意离开了城墙,准备去找姚古通报情况。
苗崇没工夫管那么多,他将城门控制下来之后便立刻将防守的责任交给了自己的副将。
随后带人前往西门外的齐军军营。
十几匹马在黑夜里面狂奔,闹出来的动静还不小。
齐军放置在外围的探哨很快就发现了苗崇等人的踪迹。
十余骑迎面冲了上来。
“宋军的探子,好大的胆子。
敢光明正大的刺探我军消息,当老子是死人吗?”
苗崇连忙道:“对面的将军不要误会,小将乃润州兵马都监苗崇,特来向杜帅请降的。”
几人一听,上前辨认,还真是苗崇。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有半分拖延。
“你跟着我们进营,不要乱走,不要乱看。”
“小将明白。”
一行人飞快奔赴,向着军营正门行去。
杜壆早已经睡下。
谁料想三更半夜的竟然有军士将自己唤醒,说城里的兵马都监出来投降了。
那还睡什么觉。
他连忙穿上衣服来到大帐。
苗崇坐在帐中手脚不自主的晃动,已经是焦虑万分。
他在这拖得时间越久,姚古就越有可能回军夺门。
他那些守门兵马可不一定能在姚古手下坚持多久。
他必须得赶快劝杜壆带兵进城才行。
杜壆大踏步行进帐中。
“这位便是苗都监吧,本帅昨日便听闻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来。”
苗崇连道不敢。
“大帅,苗崇仰慕齐国仁义之名已久,早想归顺,只是天高路远,家小拖累。
今日天兵到来,自当献城以降。”
“献城?难道苗都监已经夺城不成。”
“那倒是还没有,小将只是夺下了几处城门。还得请贵军速速进城镇压,晚了姚古便要返回了。”
杜壆听苗崇所言,没有全信。
这很可能是姚古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
准备骗他们进去,然后设下伏击。
苗崇见杜壆的脸色,就知道他没有相信。
于是便将今晚的前因后果,简明扼要的告诉了杜壆。
杜壆这才明白。
“这么说,是知府大人先有降意,姚古知道以后前去擒拿。
苗都监作为知府大人的心腹,不忍看到他被擒被杀,所以才打开了城门?”
苗崇觉得杜壆的理解有一些偏差,不过也差不了太多。
“大致便是如此。
杜帅,我的兵马已经控制住了三座城门。
只要齐军现在入城。
那姚古便是煮熟的鸭子,插上翅膀都飞不了。”
杜壆眼神深沉,背着手转过了身去。
润州城不是一座好打的城市。
又有姚古坐镇。
正常攻城,恐怕得围上个一年半载。
这样会大大拖延进攻效率。
苗崇的话,他仍旧没有全信。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大大缩短进攻时间。
值得为此冒一次险。
“好吧,来人,传本帅军令。
命北门大营邓元觉、东门大营种冽各领兵马攻入润州,其余人在外策应,以备不测。”
苗崇见杜壆决定发兵,身上的冷汗终于回落。
“大帅英明神武,小将佩服不已。”
“苗都监不必吹捧于我,咱们这就动身吧。”
“大帅不需要先集合兵马?”
杜壆冷哼一声。
“只要中军鼓响,所有军士都会在半刻之内携带所有装备聚集到校场中来。
你看着便是。”
聚集兵马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