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清又派了一个斥候小队跟在梁山运粮队的后面。
那只小队的队长带人沿着运粮车的车辙印一路追踪。
其中一个人下了马,在地上抓起一捧土,拿到队长眼前。
“大人,您看!”
队长打眼一瞧,黄土之中掩藏着几粒大麦。
梁山走的急,袋子都没系牢,一路走一路掉。
他们一路跟来,什么大麦,水稻,粟米都捡到过。
队长将那几粒麦子捻在手里:“应该没错吧,贼寇运的确实是粮草。也不知道把哪个镇店给洗劫了,反正现在也来不及去查访了。今天晚上我亲自潜进去一探究竟,你们在外围等我。”
其他人连忙劝道:“大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再说了,有这些线索,咱们也能交差了,没必要这么拼啊!”
队长道:“不行,我非得亲眼看看梁山的运粮车不可,要不然我放不下心。不要多说了,就我一个人去,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其他人见他意志坚决,于是不在阻拦。
夜里,武松带人水边下寨。
用空车和木枝简单的围了一个营地。
将运粮车放在营地的最中央。
安排了一个都的人手分两班值守。
那队长等到了后半夜,人最困最乏的时候,再悄悄摸到营地的一边。
“梁山贼寇,名不虚传,这营地的防守密不透风,哨与哨之间相互交叉视线,几乎没有盲区。”
他心中如此想着,只怕今晚要无功而返了。
忽地,他听到了春风吹动河面,传来的波涛之声。
“对了,还有一面。”
东昌府境内也有一条河流,便是徒骇河。
他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也不错。
队长来到一处灌木丛,将衣物脱在此处。
随后来到河边,一步步试探着下水。
幼时游泳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哎呀,真他娘的冷!”
他小心翼翼的潜到了营地靠水的一侧。
发现这边竟然没人站岗,只有两队巡哨会时不时的路过这里。
机会来了。
他渐渐摸清楚了两队巡哨巡逻的间隙。
趁着防备空虚,飞快上岸摸进了运粮队的营地里。
一路上十分平静,梁山并未在靠水的一侧安排太多人马防守,甚至还有意识的将运粮车放在离河较近的位置。
他很轻松的就跨过了十几丈距离,来到了运梁车的旁边。
队长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小刀,随手抓起一个袋子,在袋子下面开了个口,伸出两根指头往里一掏。
入手的全都是品质不错的大麦。
他又如法炮制,另一袋,也是大麦。
换一辆车,拿刀划开。
是高粱。
他又查看了两辆车,终于确定了梁山运的确实是粮食。
“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报与都监相公知晓。”
可他激动之下竟然一时失足踩断了一根干树枝。
“咔嚓!”
“谁在哪?”
一支巡逻队刚好就在附近。
队长咽了一口吐沫,脑内疯狂思索应该如何脱身。
“咕咕,咕咕!”
只听得一阵动物叫声。
巡逻的军士问道:“什么声音?”
另一人说:“这你都不知道啊?这是兔子叫。”
忽地,从一辆运粮车下面钻出了一只灰兔子,它在地上跑得飞快,犹如贴地飞行。
一个身穿白色围裙气喘吁吁的军士从营中跑过:“几位兄弟帮帮忙,那是头领们明天的午饭。”
巡逻的抱怨道:“既是如此,你怎么让它跑出来了。”
“哎,它倒在那不动,菜也不吃,我还以为它死了,就像打开笼子看看。哪知道笼子一开它就逃了。快帮我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