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小二终于同意:“留下一个都收拾战场,剩下的跟我追过去。”
“是!”
张叔夜在水泊一侧岸上的芦苇荡里埋伏下了上千官军。
他们一个个手持强弓硬弩,张开成一个大口袋,只等着猎物钻进去。
张仲熊探出脑袋,往水泊边望去。
“爹,这都快三个时辰了,大哥怎么还不出来啊?”
张叔夜训斥道:“为将者,当沉心静气。三个时辰都等不了,如何能带兵征战。”
张仲熊解释说:“我不是等的不耐烦,我是担心大哥的安全。梁山贼寇凶猛异常,我怕大哥会出点什么事。”
“你在这里坐卧不安就能帮他摆脱险境吗?”
张仲熊不语。
“坐下吧,相信你哥哥,他不会有危险,就算有,也一定能化险为夷。”
张仲熊叹了口气正准备坐下,却看到远处芦苇荡一阵波动。
从港汊里钻出了一艘小船,船上一袭绯红色的身影分外夺目。
张仲熊连忙扯了一下张叔夜的袖子:“爹,你看,大哥回来了。”
张叔夜方才还说这不要担心。
但他紧握的双手,还有探出脑袋观察的速度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见到数十人护着张伯奋往这边跑来,他心中的大石头才终于放下。
这一千土兵去执行的是诱敌任务。
说好听点是诱敌,说难听些其实就是炮灰。
用他们的牺牲将敌军带到对我方有利的战场,从而取得战场的胜利。
但他明白一点,就是同甘共苦。
让别人去执行这种任务,就算他们不说,心里也会有怨言。
凭什么我要去送死,而你却在后面悠闲。
杨志运送生辰纲,矛盾爆发的接入点,便是杨志对军士们非打即骂,做不到同甘共苦。
有一个军士曾经说出心声:“我挑着一百多斤的担子,你空着手走,你就不知道我们挑担人的辛苦,你就不拿我们当人。”
这些人也都是临时召集起来的,谈不上什么关系,什么忠心。
杨志是众人之中武艺最高的,为防被贼人打劫,他需要保持良好的体力来对付突发状况。
但却没有考虑到军士们的心理因素。
所以他才会被老都管逮到机会,挑起矛盾。
张叔夜身为官军主帅,岂能亲自涉险,作为诱饵。
大小将官不答应,张伯奋和张仲熊也不会答应。
张伯奋知道父亲要安众军之心,于是便自告奋勇假扮成父亲模样,随军同往。
张叔夜是个将军,是个官员,也是个父亲。
哪有人看着自己儿子去执行危险任务心中不担心的。
但他不能表漏出来,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战斗还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
张伯奋在前面不住的奔逃,口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身边的几十人比他情况好不了多少。
一个个只嫌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众人刚刚上岸没多久,后面的芦苇荡便开始不断地波动起来。
一群光着上身,浑身肌肉的壮汉,驾着小船纷纷靠岸。
一艘、两艘。
足足**十艘。
阮家兄弟抄起兵器,带领水军兄弟们上岸追击,敌方只剩了几十人,只要追到便能拿住济州知府这条大鱼。
众军喊杀着一头扎进了张叔夜精心准备的包围圈。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放!”
人群最前方的阮小二心中暗暗有一丝危机感,按理来说他们水军是绝对不应该在岸上追击敌军的。
不过已经追了这么久,现在放弃又有些不甘心。
算了在追三五里,追不到就回去。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前方天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