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范桂英老爸过世后,范狗剩就天天过来陪范桂英。范桂英坐在屋里拿着手机在发呆,范狗剩也不敢走过来,怕她骂,于是就爬上了范桂英家门前那棵黄皮树Y上坐着,远远的看着范桂英。
无可否认,范狗剩对范桂英是一往情深的,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他对范桂英这种关心爱护,我们可以将它归纳为爱情。虽然范桂英不这样认为,她一直把范狗剩当作弟弟,有时候又把他当作一条狗。
而范狗剩却又非常乐意做跟着范桂英的一条狗,范桂英有时骂他,甚至打他,他都没有打算离开。
转下眼,范金生的头七过了。
这天傍晚,范桂英就对门口黄皮树上的范狗剩涚:“狗,你这天天跑过来,有什么好看的,回家看你的牛好过啦!”
范狗剩就说:“英姐,金生叔刚走,我是怕你想不开,也跟着金生叔走了,那我在这世上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得看紧点。”
范桂英听了范狗剩这么说,心里头感到暖烘烘的,但她嘴上却是这样说话的:“谁个会想不开了?我范桂英是这样的人吗?我告诉你范狗剩,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大把好日子要过。”
范狗剩听了,就说:“英姐,我可以进你家坐坐吗?或者站着都可以的!”
范桂英就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进家门了,是你自己要爬上树去的。”
范狗剩跳下树,进屋里站着,范桂英踢了把凳子让他坐。
范狗剩刚坐下,就紧张,显得手足无措,于是伸手抽了支烟出来,想压压惊。
“不准抽烟!无益!饮酒可以。”范桂英说。
“好,好,那就不抽,现在就去卖烧酒。”范狗剩站起来想去卖烧酒。
“坐下,谁叫你去买烧酒了?”范桂英说。
“你不是说可以饮酒吗?”
“是可以饮酒,但没有叫你去买。”
“哦。”范狗剩又乖乖的坐下。
“狗剩,你给我听好了,”范桂英说:“从明天开始,你不准过来看我了,你继续去簕竹坪那边打杂工,帮马骝强拌水泥。”
“那英姐你呢,干什么去了?”范狗剩问。
“我继续回本村火龙果场去干活,已经跟管场的说好了。”
范狗剩就说:“你去做工时,要小心提防那个场长,他是个光棍,见了女人什么都想得出来的。”
范桂英一拍桌子,把范狗剩吓一跳,范桂英说:“怕我条蔗咩,他干也干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如果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打断他几条肋骨然后扔下望牛岭,大不了进去坐它三几年!”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去拌水泥了!”范狗剩说。
其实范狗剩叫范桂英提防火龙果场长杂工虾也并无道理的。因为自从范桂英回来果场开工这段时间以来,杂工虾的确是处处在留意这个范桂英,有时候竟也偷偷多看几眼。
是不是我们火龙果场长夏水虾个人立场不够坚定,思想作风出了问题?非也!
杂工虾留意范桂英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次重新见到范桂英之后,他觉得范桂英好看多了,顺眼多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那是因为杂工虾把范桂英和范仙带作了一番比较,觉得范桂英比起范仙带好出一千倍!何以见得?因为范桂英会说话,又听得到别人说话,又没有流口水,又能自己吃饭,最主要的还是走路带风而且还能干活!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正因为这样子一对比,范桂英的形象在杂工虾心目中就不知不觉的完美起来了,杂工虾也就对范桂英有了想法。当然,这想法是好的那种,可别想歪了啊!
今天下雨,果场没有开工。
杂工虾在办公室室里,一边啃玉米,一边饮烧酒。几个玉米棒子是范礼老妈给的,本来只打算挑去喂猪的,见杂工虾蹲在路边,就丢了几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