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擦眼泪吧!”
添贵就说:“我丢,当初老妈老爷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现在时隔几十个春秋了,我还会哭吗?”
“老爸死后,我就跟着细妈过日子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学会了犁地耙田,成了家里主要劳动力。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眨眼,我就二十二岁了。细妈不是我亲妈,当然不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了,一点也不急。细妈不急,但有个人急。她就是我二大姑,我爸亲大姐。”
“二大姑给我介绍对象那天,我刚好在风车坝上耙田,身水身汗的。二大姑站在田基上说给我找了个姑娘,叫我去见个面。我当时就说,不用见面了,只要她手脚齐全,眼耳口鼻不缺就行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构造基本相同的了,不用看了!二大姑就说,那这门亲事就这定了。下个月初六你就去把人家接过门!二大姑说完就走了!”
“到了初六这天,我去队长那里借了辆双梁二十八寸凤凰单车。队长问我借车干嘛去了?我说去拉头母猪回家养,开枝散叶。就这样,我带着三十六斤猪肉,八十八元彩礼出发就把老婆娶回家了,一直养到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这样了。”
……
卓木九坐在水泥堆上,默默地吸烟,静静地听添贵以往的故事。
无可否认,只要上了年纪,身上的故事就会越来越多,多到不堪回首,多到渐渐被尘封、被遗忘……
在某个夕阳西下的黄昏,你推开窗,手捧一杯红酒,品尝着岁月的年轮,惊叹似水流年!
一片坠落的黄叶去惊醒了你的以往,那些回不去的故事,仿佛就在昨天……
卓木九呆呆地望着远处山头上的夕阳,也想起了自己远去的故事,久久不讲话。
“卓老板,卓老板……”添贵连叫几声,卓木九才回过神来。
“我娶老婆回到家之后,还有很多精彩故事,其他不说,就拿结婚当晚来讲都挺有意思的。要不要继续讲下去?”添贵问。
卓木九摆摆手:“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