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勇敢的男人,可以为了心中理想去死;而一个成熟男人,他能够为了达到目标而卑微地活着。无可否认,添贵和天满他们就是能够卑微地生活着的一群人。他们心里都有一个人生目标,而至于这个目标具体是怎样的,连他们自己也模糊不清楚。反正他们感觉到,只要一直向前走,好日子就会出现的。
添贵和天满现在定位母猪栏那里铲猪屎。
他们把母猪后面地上的一坨坨猪屎小心地铲上大胶桶上去。因为天气热,有些母猪趴地上,不愿起来,把猪屎压在下面,铲不了。添贵于是就用脚往母猪庇股上猛揣几下,想把猪赶起来。这时刚好场长黄有盛巡查猪场经过这里,见到了,就对添贵说:“这位大叔,以后千万别这样踢猪,很容易造成流产的。”
添贵不认识黄有盛,于是就问旁边大炮林:“这四眼仔是谁?”
大炮林头一歪,吐了口痰就说:“娘的,你们连他都不认识以后怎在这里混?老实告诉你,他叫黄有盛,大学生,是我们猪场场长兼兽医主管,这里,除了老板他最大!”
添贵知道这四眼仔有来头,是管事的人,于是就对黄有盛说:“啊,原来是场长,那好,我现在请教下你,这猪躺着不肯起来,又不能踢,那怎么样铲猪屎搞卫生?”
黄有盛听了,就对大炮林说:“林叔,你教他们怎么样去做。”说完,黄有盛就背着手走开了。
大炮林于是就对添贵他们说:“你们都看到了,这些母猪都是怀上了小猪猪的,都是粗身大细,真的是不能对它动手动手的,万一真的弄流产了,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哪应该怎弄?”添贵问。
“教你们,你们应该把它们都当做是自己老婆看待,现在要给他们换衣服,擦身,可以把它们抱起来,动作要温柔,态度要好。”大炮林说。
“娘的,几百斤重的母猪,怎么样抱起来?你来试试看!”添贵说。
“看来,你们连铲猪屎的能力都没有!”大炮林说完,从背后摘下长烟斗,准备吃烟。
天满听见大炮林这样说,真的是佛都发火了,他用铁铲往铁栏上狠拍几下,“咚咚咚”作响。真的是错有错着,那些猪一受到应激,马上都站了起来,猪一站起来,活就好干了。
天满添贵马上动手铲猪屎,铲完就用水把猪身和地面冲洗干净,然后就担着猪粪上后山果地。
给果树上完肥,添贵天满就坐在树头剩凉,聊天。
“添贵,那个大炮林好像对我们有点成见,你看出来没有?”天满说。
“这个我知道,他就是埋怨当初我举报他在稻田上秘密偷听我村开群众大会的事,可能现在还怀恨在心,侍机报复我。”添贵说。
“原来是这样!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想办法把这个结给解了。”
“怎么样解?”
“大炮林是个光棍,估计到现在还未碰过女人,要不,今晚收工请他去镇上,请个妹子给他洗脚捶背,让他亨受一下人生乐趣。”
“这方法行得通吗?”
“试试吧。”
添贵天满挑着担胶桶回到猪场,就到处去找大炮林,最后在鱼塘边的运动场上找到了,他正拿着工具,辅助黄有盛在给几头发情母猪搞人工授精。
天满添贵见大炮林正忙,不便打扰,于是就蹲一旁抽烟。
添贵是未见过猪人工授精技术的,见黄有盛用条带海绵尖头胶管伸进母猪的要害部位,然后用一瓶孔白液体往里边送,不知这是做什么,于是问天满:“这四眼仔在搞什么鬼?”
天满就说:“人工授精。”
“什么叫人工授?我不明白。”
“这都不明白?他们这样弄,就等于是一头公猪爬上了一头母猪上面,做了传宗接代的好事!明白了吗?”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现在社会进步得快,居然有这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