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骝强从天满家出来时已经很夜了,时至月中,天上一轮圆月,洒下朦胧月色一片。
马骝强出到村口鱼塘边,就看见一个人从稻田那边走过来。
马骝强有意咳了两声,那人也咳了两下,算是回应。
马骝强听出来人正是添贵。
“贵,这么夜了,还去哪里?”马骝强问。
添贵说:“刚去禾田拉屎回来,刚洗脚上田。现在一身都轻松了。”
“又去禾田拉屎?上次被水蛇咬了庇股还不怕吗?蹲着家里厕所拉不行吗?”
“强哥,老实跟你讲,我在家里厕所实在是拉不出!我也曾经努力过,尝试过,有时蹲上半天也拉不出。我必须要到山上或是田地上才能随心所欲地把事情办妥!我也是出于无奈,不过这也好,来个废物利用,增加稻田的有机肥料,你看我家的水稻长势多好!”添贵说。
马骝强不说话了,转身就想回家洗澡睡觉。添贵一把将他拉住,说:“强哥,我想找你很多天了,你白天忙着跑工地,碰不上。今晚这么巧,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添贵马骝强于是就在村口鱼塘基上坐了下来。
文化广场那边传来强劲的音乐舞曲,村里面的大婶大妈都在那里跳着广场舞。
添贵摸了包烟出来,递了支给马骝强。马骝强没有接,说:“你刚才去禾田拉屎,有没有洗手的?”
添贵就说:“放心啦强哥,我刚才用的是左手,现在拿烟的是右手。”
马骝强接过烟,叼嘴上,添贵又扰过来给他点了个火。
添贵吸了口烟,说:“我就不明白了,那班女人晚晚去跳那个广场舞,到底有什么人生意义?白天下地干活都够累的了,晚上还要去跳去扭?躺在家看电视刷扭音不香吗?”
“贵,哪你认为怎么样才有人生意义?”马骝强问。
添贵就说:“我读书少,懂个庇呀?反正我添贵个人认为:一个人,吃饱穿暖,米缸有米,口袋里有烟,床底下有烧酒,能吃能睡,无病无痛,又有活干,这就是人生天大的意义!你认为我讲得有理不?”
马骝强点了下头,又吸了口烟,然后说:“添贵呀,你不是说找我有事的吗?现在可以开门见山地讲了!”
添贵又递了支烟给马骝强,马骝强扬扬手中,说:“这支还未烧完,又来一支?要不要这么密?”
添贵就说:“强哥你拿着,要不夹到耳梢上去。你不拿我心里没底,怕你不答应!”
马骝强没有办法,接过烟夹到耳梢上去:“讲!”
“是这样子的,现在是农闲,还未有稻子收割,我老婆想叫我去跟你做泥水(建筑)挣点钱帮补下家用!”添贵说。
“那你会干点什么?”
“我除了蹲墙头砌砖不会,其他拉沙搬砖扛水泥拌灰浆样样精通,人又勤快力气又大,干起来像头牛一样。不是我添贵车大炮,我一个人能顶上两个人的活!”
马骝强一扬手,把烟头丢到鱼塘里去,说:“你问得正好,迟些在簕竹坪上搞个大工地,办养猪场的,我正要增加几个人手。”
“是呀,那就最好了,那我就拜托你啦。”添贵说完又想派烟,马骝强这次真的不接了。
马骝强添贵正准备散去,忽然间看到有人赶着一头猪出来散步,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日福。
日福见到添贵马骝强就说:“我还以为是那一对狗男女在这塘基上偷情,原来是你们两个!”
添贵就说:“混胀,我添贵会去偷情?就算去偷菜偷蔗偷山草我都不会去偷那东西。你呢?大晚上赶头猪出来是什么勾当?从实招来!”
日福就说:“讲出来就气人。这头猪是去榕树头村卓木九猪场抓回的,准备养来做母猪的,怎知道养来养去不发情,你看,现在都两百几斤了,按道理来讲百多斤就发情找公猪干那事的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