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为止,火龙果场上的杂草基本上已经铲除完毕。场长杂工虾决定明天全场喷洒一场农药,来个一箭双雕:既要除虫,又来个保果。
明天负责喷虫的四个男人就基本定下来了:飞机福、范松林、阉猪石、范狗剩。
杂工虾处理完当天事务之后,坐办公桌旁抽了支烟,然后就赤着膊只穿着条裤衩挽着个水桶,准备去村头水井台那里去洗澡。
杂工虾正准备出门,只听到门外有“咚咚咚”脚步声,然后听到有个女人粗声粗气的说:“管场地那个在吗?”
杂工虾听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男人婆范桂英。
杂工虾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连忙放下桶,以最快速度穿上衣裤,然后开了门。
“英姐,有什么事吗?”杂工虾问。
范桂英一个箭步进了办公室,一庇股就坐上办公桌上。
杂工虾当时心里想:这个范桂英怎么说都是个大姑娘,而自己却又是光棍一条,这大晚上的共处一室,这样影响不好,最怕让群众发现,到时跳下石坑河都洗不清。
“英姐,有什么事我们出晒谷坪外面去说吧,外面有月光。”杂工虾说。
范桂英就说:“在这就不能说话吗?”
杂工虾就说:“是这样子的,英姐,我们男女授受不亲,又加上三更半夜共处一室,先不讲谁有没有损失,我就怕让群众看见,讲咱俩的闲话,到时就麻烦了。我杂工虾就问题不大,反正单身寡佬烂命一条。可英姐你不同啊,怎么说也都是大家闺女,会影响到以后找婆家的,是不是?”
范桂英坐在办公桌上,单脚蹲着,说:“管场的,你讲这堆东西,我范桂英完全不上心!老实跟你讲,我范桂英从三十三岁那年开始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男人看待。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叫到我的,我范桂英从来不推脱!就算是给给老大人抬棺材上山,我范桂英都敢!你说,我范桂英都放烂到这个程度了,还怕个鸟啊?”
杂工虾没有办法,只好给范桂英倒了杯茶,然后就自己摸了支烟出来,正想点火。范桂英就说:“我在这里时你别抽烟,我最怕闻那个烟味。”
杂工虾心里想: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在自己地头抽支烟都不行?你范桂英是不是管过界了?但又想到好男不跟女斗,就算是斗,也斗不过人家!算了,杂工虾把烟放了回去,不抽了!饮杯茶算了。
“英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杂工虾问。
“明天打药喷虫的人手安排下来了没有?”
“都安排好了,就四个男人!”
“哪四个?”
“阉猪石、范松林、飞机福、范狗剩这四个人。”
“你把范狗剩给我刷下来,安排我上去!”范桂英说。
“人手都定下来了,现在临时改变,就不知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
“就不知道怎的向范狗剩交待?”
“范狗剩这条粉肠我自会应对!管场的,你放心好了。”
“范狗剩会听你的?”杂工虾问。
“他敢不听?从在村里放牛到上小学,哪次同学欺负他不是我范桂英出面给他摆平的?现在这点人情都不还给我,他还想出来揾食吗?”范桂英说。
“那明天你就自个儿去跟狗剩说。”
“这个你放心,范狗剩绝对会听我的。”
杂工虾心里有点不明白了,这两天都忙着铲草,这么累了,这范桂英为什么又要抢着这活来干呢?她缺钱?还是什么的?
于是杂工虾就问范桂英:“英姐,这两天铲草这活都干得够辛苦的了,怎么不休息下?”
范桂英就说:“我范桂英干活用得着休息的吗?告诉你,前年开春,我在风车坝犁旱地种花生,一口气连续犁了十二个钟,把我家那头大水牛给累趴了,而我范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