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桀正喝酒呢。
他每日的正经事就是喝酒。
每天晚上睡觉,怀里都抱着一个酒葫芦。
这一天下来,他房间里的空酒坛子都能把他埋起来。
虽然每天都抱着一个酒葫芦,但是不曾醉过。
除了上次和周辰见面后大醉了一场。
后面无论他怎么喝,脑子都是无比清醒的。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周辰的那番话。
心里就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悔恨日益剧增。
他当初就该带着阿姊隐姓埋名,从此不问世间事。
若是如此,阿姊也不会落的那么凄惨下场。
可眼下后悔有什么用?
世人说,连阎王都怕他三分。
可他却救不回自己最想救的人,却还要她受一世苦楚,落个惨死的下场。
若不是苏雨昕怀着身孕,身边没有得力的大夫,他都想即刻去寻找周璃的冰棺。
他想要再见见她,想要再和她说说话。
然后就那么守着她,一直到永远,永远。
宋桀又喝了一口酒。
很烈很烈的烧刀子。
喝一口,感觉喉咙都快要着火了那种。
寻常人也不过是有了兴致小酌一杯。
从没有想宋桀这般,把烧刀子当水喝的。
也幸而他身强体壮。
“老老爷,我们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来传话的小丫头对着宋桀毕恭毕敬的说道。
“可是哪里不舒服?”宋桀放下酒葫芦,问道。
“说是有事要与您商议,并未不舒服。”小丫头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似的,十分讨喜。
“哦。”宋桀这才松一口气:“我这就过去。”
宋桀到的时候,苏雨昕已经重新装扮整齐。
见到宋桀走进来,瞬间两眼冒光。
宋桀顿住脚步,警惕的看着苏雨昕:“你这眼神儿,怎么那么像见了唐僧肉的妖精?”
苏雨昕殷勤的走过来,搀扶住宋桀的胳膊。
“哪儿能啊。”苏雨昕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我有件事情想请义外祖父帮忙。”
“什么事儿?”宋桀端着苏雨昕殷勤倒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想请义外祖父出诊。”苏雨昕眨着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宋桀。
“给谁?”宋桀问道。
“盛京城中有钱的人家,尤其是贪官。”苏雨昕说道。
“没兴趣。”宋桀摇摇头。
他向来出诊看心情,心情好免费医治都成,心情不好重金不医。
尤其是贪官。
他虽然性子古怪,可这方面还是有些坚守的。
“您的义外孙女婿在西北,您的义子在东南,您的义孙在东北,都在打仗。”苏雨昕说道。
“这和出诊有什么关系?”宋桀问道。
“三方开战,粮草不继。若无粮草,就好比无米之炊,再是常胜将军也枉然。”苏雨昕抿唇说道。
“你想让我骗那些贪官的钱?”宋桀一点就通。
“哪能叫骗。”苏雨昕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是给他们一个为国尽忠尽力的机会,把贪墨的钱都拿出来,日后说不准还能保命呢,我这可是菩萨心肠。”
“这么说,你还是大好人了?”宋桀挑眉问道。
“那是当然。”苏雨昕扬起下巴,一脸骄傲的说道。
而后又对着宋桀殷勤的笑笑:“不过,我这个大好人,还得义外祖父屈尊才能当的成。”
“既是为了那三个混小子,这忙我就帮了。”宋桀点头道。
“多谢义外祖父。”苏雨昕喜笑颜开的说道。
“你给我个名单,我现在就去给他们下毒。”宋桀伸手道。
“不急在这一刻。”苏雨昕抿唇笑笑:“这种事儿,要先去和皇上通个气,万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