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苏明翰趴在床上。
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雪。
看起来了无生气。
林蝶舞守在苏明翰的床榻边,眼睛哭的红肿。
“大夫说,只是皮肉伤,看着凶险,其实并未伤及骨头以及内里。”苏雨朗轻声安慰道:“好好将养数日,便可恢复的。母亲安心些。”
“八十大板。”林蝶舞的眼泪又滴了下来:“你父亲有了年岁,早已不是少年身,我这一想心里就……”
“都是儿子不好,儿子当时该跟着父亲一起去的,到时候就能替父亲受罚了。”苏雨朗垂着头,很是自责。
“不怪大哥。”苏雨清立刻说道:“这件事情,本是无妄之灾,毕竟一开始谁也没料到。”
“都是大房折腾的。”林蝶舞立刻啐了一口:“都作七零八散了,还要带累我们。”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苏来。”苏雨朗说道:“大伯再如何,也是苏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看不尽然。”林蝶舞柳眉倒竖,冷冷道:“那柳姨娘母子几人不就摘的干净吗?苏雨霖几个人,那还是大房正经的子女呢。”
“他们已经被逐出了族谱,皇上亲赐了苏东坡之‘苏’,与咱们苏家再无任何瓜葛。”苏雨朗解释道。
“那从今往后咱们也和大房划清楚界限。”林蝶舞说道。
“如何划?”苏雨朗忍不住摇摇头:“总不能我们也自请逐出族谱吧?”
“倒也不必。”苏雨清摇摇头:“分家就好。虽然分家不能彻底划清界限,可总归是各自开府,各自营生了,日后大房若再出了什么纰漏,我们也不至于受这般直接的带累。”
“我觉得此法不妥。”苏雨朗微微皱起眉头,不赞同道:“如今大伯一家,死的死,散的散,被流放的流放,如今还留在府里的就只有雨萱妹妹和几房妾室了。若是分家后,她们几个弱女子该如何生活?”
“虽然大伯如今被流放不在,大房里没个当家做主的人,但我也断断不会亏了她们的。就算如今苏府只是个空架子,我也会念在往昔的情分上,多分些银钱田地与她们,足够她们安然生活的。”林蝶舞说道。
“可是,古训有云,父母在,不分家。”苏雨朗依旧是皱着眉头。
“如今闹到这种境地,咱们苏府已经伤了根基,父亲去了半条命,官职也被一撸到底。”苏雨清顿了一下,说道:“若是再有一次,难保就要搭上身家性命,到时候悔之晚矣。”
“清儿说的对。”林蝶舞连连点头:“逍遥散是何物?那可是咱们大梁的禁药,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忧,可不是儿戏。比起身价性命来,那些死板的古训之类的,不听也罢。”
“可祖母如今瘫痪在床,我们若是再提出分家的话,怕是会让祖母的病情雪上加霜。”苏雨朗还是不太赞同。
“逍遥散你祖母都敢碰,可见心里是个强大的,不会因为咱们提分家就受不住的。”林蝶舞哼了一声,说道。
如果真受不住死了,那更好。
“这件事情,还是等父亲醒了之后再议吧。”苏雨朗无法劝服她们母女二人,只好退一步说道。
“这是自然。”林蝶舞点点头:“如此大事,自该你们父亲做主。”
苏雨朗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怕劝不住,母亲非要在这个时候分家。
到时候闹出来,又是街头巷尾的一场笑话。
说他们二房不顾老母亲不说,还欺负大房的孤女。
如今苏府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可不能再来这么一下了。
等父亲醒了,定能劝服母亲的。
“只是不知你们父亲合适才能醒?”林蝶舞说着,眼角又落下泪来:“你们父亲一直心怀抱负,本想回了盛京城,好好做官报效朝廷,没想到竟被大房带累的撸了官。”
“皇上打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