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做给各县的粮食分配呢?拿来给我看看。”钱清殊并未接他的话茬,而是问道。
“下官是严格按照相爷的吩咐做的。”顺州城知府抿了抿唇,说道。
“拿来,给我看看,我要改动一二。”钱清殊说道。
“是。”顺州城知府顿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起身,从书桌上拿出一张纸来,递给钱清殊。
钱清殊看了一眼,确实和他说的完全一样。
“你是按照这张纸上所写进行分配的吗?”钱清殊将那张纸放在桌子上,一只手压在上面,问道。
“是的。”顺州城知府点点头:“相爷大人亲自吩咐,下官岂敢擅自改动。”
“给我。”钱清殊转头看向一旁的燕清波,伸了伸手。
顺州城知府一愣,然后才仔细看了看刚刚没有认出来的青年。
这么一细看,就吓了一跳。
这不是古石县的县令燕清波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和相爷在一起?
可能是刚刚燕清波被打了一掌,又摔倒弄脏了衣服,高高束起的长发也散乱了几分,垂在眼前遮住了半边脸颊。
所以他一开始才没认出来的。
若是他一开始就认出那是燕清波来,宁可挨钱清殊一顿骂,他也要拿出真的分配数据来。
最多就是他再找借口好好解释一二,也比如今的阴奉阳违好。
想到顺州城知府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燕清波将清单交给钱清殊,而钱清殊看过之后,就将那张清单也压在了桌子上。
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还是一笑,就带出一抹温润如玉的模样。
可顺州城知府已经吓的站不住了。
扑通一声跪下地上:“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我刚刚才说过的话,转眼你就忘了?”钱清殊的声音很淡,却仿佛一座大山压在顺州城知府的背上。
“我如今还在这里呢,你就敢对我阴奉阳违,等我哪日有事儿回了京城,你还不得把天都翻了?”钱清殊继续用那种淡淡的语气,说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顺州城知府拼命的磕头,说道。
“不敢?我看你可是敢的很。”钱清殊摩挲了一下手下的单子:“古石县缺的那些粮草,就从顺州城的挪过去吧。”
“相爷大人,万万不可。我顺州城的灾民比古石县的可多多了。”顺州城知府忙的说道。
“是你这里分配出了错,就该你来承担。至于顺州城少的那些粮食,你就用你的私银来买吧。”钱清殊说道。
“相爷大人,下官……”
“你对我的话有异议?”钱清殊语调加重了几分。
“下官不敢。”顺州城知府再次磕头道:“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办。”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对我阴奉阳违,这个知府也就别当了。”钱清殊又补充了一句。
“下官记住了。”顺州城知府蔫蔫的说道。
“多谢相爷大人仗义执言。”燕清波忙的行礼道。
“无论本官在不在,你若是敢藉由今天的事情,日后刁难古石县,若是给本官知道了……”
“下官不敢,下官已经糊涂了一次,不敢再糊涂第二次。”顺州城知府忙的说道。
“你明白就好。”钱清殊点点头:“行了,赶紧去办吧,我这一路累了,要早点儿去休息。”
说完,钱清殊里离开了。
顺州城知府颤巍巍的站起来,抬头看了燕清波一眼。
确实漂亮,不愧是古石县的第一“美人”。
就这么把相爷给迷住了?
看来日后自己要对这个燕清波好一些了。
免得哪日再给自己吹个枕边风,将来吃亏受罪的都是自己。
这么想着,顺州城知府就笑着开口了:“燕县令,刚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