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丹青,话不能这么说。”冯先生瞪了年轻男子一眼:“前朝皇子众多,夺嫡之路险又难,各方争斗不休,当今皇上是仗着年纪小坐收了渔翁之利。”
“这种话,你信?”岑丹青笑了一下,声音微微上扬,只是眸底却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前朝夺嫡,死伤无数,争斗了十年,一直胶着着,直到当今皇上长大了,阴谋阳谋步步玄机,终于夺得了大位。
想必前朝的太子和皇子们都很后悔吧,早知如此,就该早他杀了。
冯先生抿了抿唇,眉头紧蹙起来。
这虽然属于朝廷秘闻,但当年闹的轰轰烈烈,只要有心,虽不能亏得全貌,却也能听个差不多。
更何况,他们是谋士,比一般人知之更详。
“殿下,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岑丹青拱手,纤长的睫毛垂下,如同羽扇一般,遮住了他此刻的神情。
百里弘时心里对岑丹青十分的满意,表面却还在犹豫。
“再如何,弘炅也还是个孩子,孤不忍……”
“殿下不趁着幼苗时将其铲除,等将来他长成参天大树,殿下怕是悔之已晚啊。”岑丹青加重了一丝语气,苦口婆心的说道。
“岑丹青的话,也不无道理。”冯先生考虑了一瞬,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今您失了圣心,又失了权利,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东山再起,那就不如趁这个机会,将殿下身前的所有拦路石一一清理干净。到时候,就算挽不回圣心,殿下也是皇上唯一的血脉,大梁将来的皇!”
百里弘时的表情松动了几分,嘴唇抿的死死的,故意叹一口气:“孤,再想想看……”
“殿下,机会稍纵即逝,您若是不借着这次出手,以后再找机会就会难如登天。”岑丹青立刻说道。
“机会?”百里弘时抬头看向岑丹青,一双眸子微微眯了眯:“你可是有了什么对策?”
“十日散。”岑丹青挑了一下眉头:“只要证明那包十日散是祺嫔的,失去母妃护佑的二皇子,到时候不是任由殿下搓圆揉扁吗?”
“如何证明是祺嫔的?”百里弘时摇摇头:“你这法子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不难。”岑丹青抿唇一笑:“只要殿下派人往祺嫔寝宫里放一包即可。”
“放一包?还不难?十日散这种药,孤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百里弘时哼了一声。
十日散可是禁药,当年因为这种禁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怕是之前懂的做这种禁药的人,早就都死光了。
他要去哪里找?
况且……
百里弘时捏了捏手指,眸底闪过一抹疯狂。
若是他真能找到这种禁药,才不会浪费在祺嫔身上。
不过就是后宫里的一个女人,何足畏惧?
还不如直接给父皇用了,等他驾崩后,这国不能一日无君,自己名正言顺。
岑丹青微微撩起眼皮,看了百里弘时一眼,正好将他眉眼中一闪即逝的狠毒看了个正着。
然后又趁百里弘时察觉之前,飞快的移开目光。
“不用真的十日散,类似即可,我们的目的只是让皇上起疑心而已。”岑丹青垂下眼眸,继续说道:“天子善疑,历来如此,这便是殿下需要的刀。区区祺嫔母子,还不配脏了殿下的手。”
“孤……”百里弘时猛然抬头,眸底逐渐变得深沉起来:“孤知道了。”
七夕宴会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
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其实内里早已经惊涛骇浪。
尤其是宫里,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盛京城里所有名门贵族,几乎人人自危,都在暗中讨论这件事情。
百里弘时母族倾覆,职权被剥夺,像个闲散王爷似的。
之前被他拉拢的那些官员,倒是都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