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乘最近是真的忙。
从查水月庵的案子起,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一件接一件的,而且还都是大案子。
昨儿圣林书院陈夫子才在京兆府衙外击了鼓。
今儿又有平远候的祖母在自己府门前暴毙。
再加上一些盛京城的琐碎事情。
梁乘简直是要忙到脚不沾地。
吕老夫人的尸体已经抬去京兆府衙停尸房,等着仵作验尸。
至于吕青山……
“来人,将吕青山拿下,押入大牢。”梁乘吩咐道。
“梁乘,你好大的胆子!”吕青山被押住,当下便怒了。
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平远候之位,已经由吕京川承继了。
“梁大人可是京兆府尹,二舅舅一介白衣,怎能直呼其名?”苏雨昕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吕青山闻言,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不但没有平远候之位,连工部侍郎的位子也没有了。
确实是妥妥的白衣。
当下老脸一红,然后又变的青白。
“你涉嫌毒害吕老夫人,并藏匿于马车抛尸,这可是大罪过。”梁乘扫了吕青山一眼,冷声道。
“不,不是我。”吕青山忙的摆手道:“是宋氏,这一切都是宋氏所作所为。”
“你将吕老夫人抬出府,并塞进马车里,这里的人都是亲眼所见。”梁乘已经没有耐心烦再和吕青山墨迹了,吩咐道:“带走。”
“我只是想把母亲送去京郊别院将养身体,怎么可能会下毒害自己的母亲?这一切都是宋氏所为,是她对母亲心怀不满,之前还偷偷给母亲下风痫粉,才导致了母亲中风。”吕青山这会儿已经顾不得什么阴谋诡计了,直接就全都招了。
不孝再怎么难听,也比弑母的罪名好听。
他如今一没爵位,二没官职,和大房也只是面子情。
更何况,宋氏还脱口而出吕诗颖的事情,让大房起了疑心。
他若是进了京兆府衙的大牢,连个奔走的人都没有。
搞不好京兆府尹还会因着将军府的情面而磋磨自己也说不定。
毕竟当初是将军府出手,才保了梁乘。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宋海珠推了出来。
况且,他也疑心这下毒就是宋海珠。
本来吕府外面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闻言顿时又忍不住的指指点点。
就算他没承认自己弑母,但不孝的罪名是摘不掉了。
当然,这些百姓都是苏雨昕暗中引导来的。
将人引来之后,就派赤焰偷偷入府去通知了吕青洲。
本来苏雨昕只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众揭露吕青山伪善的嘴脸,将他永远钉在不孝的耻辱柱上。
没想到吕老夫人竟然被人给毒死了。
本来只是不孝,如今变成了弑母。
逼的吕青山不得不得断臂自保。
既:把罪名引到宋海珠的身上,然后他自己断臂自爆背负不孝的罪名。
梁乘听完吕青山的招供,立刻派人入府拿了宋海珠出来。
宋海珠才被押出来,吕青山立刻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贱人!居然敢下毒毒害母亲,你好大的胆子!”
宋海珠被打的嘴角渗血,耳朵里又开始嗡嗡响了起来。
不过好在这次并没有失聪。
“毒害母亲?”宋海珠故作一脸懵的看着吕青山。
“你还装傻!若不是你给母亲下毒,母亲又岂会中毒身亡?”吕青山喝道。
“下毒?”宋海珠惧怕的摇摇头:“老爷给我的不是安睡散吗?”
“我何时给你了?”吕青山怒从心起,又反手给了宋海珠一个耳光。
宋海珠捂了脸,委屈道:“不是老爷给了我一包昏睡散,让我给母亲服用,好让母亲这一路上都安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