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桌椅板凳都已经倒了,一片狼藉。
梁森正被赤焰踩在脚下,仍不忘嚣张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床边的脚踏上,蜷缩着一位青衣妇人,衣领被人扯开,隐约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来。
她身边围着两个孩子,母女三人正抱头呜呜的哭着。
苏雨昕不理会梁森,径直走到青衣妇人面前,关切的问道:“梁夫人,你没事儿吧?”
梁夫人抬起头,脸颊上巴掌印清晰可见,红肿了一片,眼睛里蒙着一片水雾。
不过很快就垂下眼眸,抿着唇摇了摇头。
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心里后怕的很。
若是刚刚没有人闯进来救她,那她今日怕就清白不保了。
如果失了清白,她该自尽的。但若是她自尽了,两个年幼的女儿该怎么办?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苏雨昕蹲下身子,替梁夫人把扯开的扣子扣回去,柔声细语的说道。
“我告诉你们,我哥可是京兆府尹,你们得罪了我,小心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梁森继续嚣张的叫道。
“你处处仗着你哥,如今却妄图染指你的嫂子,你还是个人吗?”苏雨昕冷冷的问道。
“她都已经被我哥休了,一个被休的破鞋,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梁森哼了一声。
“还真是个没有廉耻的地痞混混。”苏雨昕鄙夷的扫了梁森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你今儿坏了我的好事,就别想善了。除非……”梁森的小眼睛在苏雨昕的身上转来转去,笑的很淫邪:“除非小娘子从了我……”
梁森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紧接着,就感觉耳朵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摸了一手血。
下一秒,一个软趴趴的满是血的耳朵落在他的眼前。
梁森登时痛叫起来。
要不是赤焰还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他就要疼的打滚了。
“你们,你们居然敢削爷的耳朵……”梁森捂着耳朵,面目狰狞的嚷嚷道:“我要让我哥判你们死罪,斩首,让你们通通去死。”
“你哥怕是没那个本事管到我的头上来。”苏雨昕走过去,笑容凛冽:“我杀死你,就像杀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你,你胡说。”梁森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堂堂将军夫人,难不成还捏不死一个混混?”苏雨昕居高临下的看着梁森。
“你,你,你是将军夫人?”梁森的脸色猛然一变,结结巴巴的说道。
“认得吗?蠢货!”麦子把自己将军府的腰牌拿出来在梁森面前晃了晃。
“就,就算你是将军夫人,也不能随便杀人。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你杀了我是要偿命的。”梁森缩着脖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你想不想试试?”苏雨昕的唇边分明勾着一抹笑意,却更让人胆战心惊,
“不,不想。”梁森摇着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起来,耳朵都感觉不到那么疼了。
将军是活阎王,将军夫人就是活阎王的夫人,就算真的宰了他,怕也没人敢说什么。
“真是孬种!”苏雨昕不屑的一笑:“杀人,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
“是是是,杀我会脏了您的手,求您高抬贵手吧。”梁森赶忙点头道。
“就这点儿胆子,还做地痞混混呢。”苏雨昕摇摇头,看起来像是有些遗憾:“一点儿都不好玩。”
“对对对,我是孬种,我没胆子,我不好玩,将军夫人大人大量,放了我吧,日后我见了您,一定绕路走。”梁森一副卑躬屈膝的讨好样子。
“我只是怕脏了我的手而已。那鬼头刀是专斩恶人的,正适合你。”苏雨昕淡淡道。
“鬼头刀?”梁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