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诗言一直在等将军府的丧钟。
可她从傍晚一直等到了深夜,却仍没有好消息传来。
金嬷嬷也有些着急,不断的出去查看。
是死是活,好歹有个信儿啊。
就在金嬷嬷又一次忍不住出去看的时候,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了脖子。
金嬷嬷想喊,可是卡住她脖颈的手突然用力,让她发不出任何声响。
与此同时,屋里传出一道声音来。
“夫人,将军府的丧钟敲响了。”
金嬷嬷吓了一跳。
因为屋里的那个声音和她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其实那是土灵躲在房梁上模仿的金嬷嬷。
土灵易容术天下无双,自然口戏也天下无双。
所以无论扮什么人,都惟妙惟肖的。
紧接着,就是吕诗言惊喜的声音:“真的吗?”
金嬷嬷有心想要提醒,可卡在她脖子上手让她呼吸困难,连哼一声都做不到。
“原来是在等将军府的丧钟啊,怪不得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吕诗言本来是往外间儿张望的,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谁?”吕诗言猛然回头,就瞧见苏雨昕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
“你这大半夜的私闯尚书府,成何体统?”吕诗言先是一惊,随即用了一招先发制人。
“继母觉得我有能耐私闯尚书府?”苏雨昕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吕诗言。
“不然你是怎么进来的?”吕诗言被苏雨昕的眸光看的有些发毛。
“继母难道不知道,人的鬼魂是可以翻墙越屋的。”苏雨昕挑眉,嘿嘿的笑了一声。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吕诗言的脸色登时变得苍白起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苏雨昕的笑容,越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吕诗言忍不住的后退两步。
“继母刚刚不都听金嬷嬷说了吗?将军府的丧钟敲响了。你说我是人是鬼?”苏雨昕一边说,一边阴森森的看着吕诗言。
“啊……”吕诗言吓的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往外跑,可是却死活拉不开房门。
“来人啊,来人啊……”吕诗言用力的拍着房门。
“没用的。”苏雨昕笑了笑,声音近在咫尺。
吕诗言回头,就见原本还在里间儿的苏雨昕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她的身后。
而且迎面还吹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侵肌裂骨一般。
吕诗言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随即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继母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你的声音。”苏雨昕眯着眼睛,冷冰冰的笑着。
“你,你不要乱来,否则,否则……”
“我都已经是个死人了,继母手上难不成还有能毒死鬼魂的东西?”苏雨昕伸出手来,十根寸许长的黑色指甲尖利无比。
“不,你别过来,别过来。”吕诗言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
“继母杀人的时候都不怕,怎么现在倒怕了?”苏雨昕挑眉问道。
“不,我没有杀人。”吕诗言抱着双臂,嘴唇抿的死死的。
“我不是京兆尹,不是来审问你的,你否认也没用。”苏雨昕往前探了探身子:“我是来带继母一起走的。继母不是最宠我吗?怎么忍心我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
“不,你别过来,别过来。”吕诗言拼命挥着手,可双手却仿佛陷入了泥潭里,挥动起来迟涩艰难,而且冰冷无比。
吕诗言本来就心虚,如今越发相信苏雨昕是来索命来了。
“我总要拉一个伴儿的,不然怎么去找阎王评理啊。”苏雨昕眸光凉凉的看着吕诗言。
“那你去找李贵,那些金线蚁都是他养的。是他养的金线蚁毒死了你,和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