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帝微微眯起眸子,问道:“高刺史上奏何事?”
他没猜错的话,这老东西是想拿璃儿做文章,然后构害寒王府,把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果不其然,高刺史一开口就暴露了他奸邪的本性。
“陛下,微臣以为,上次寒王妃给凡王妃下毒一事不可草率揭过!~”高刺史喃喃道。
宁修寒一听,眼里荡漾着瘆人的寒光。
今日他正好把高刺史给大哥写的书信带来了,等会儿就让他好看。
宁锦凡同样有些震惊,他呆呆地看着高刺史,心里暗忖,难道这就是弟媳妇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
满朝文武都很安静,就高刺史一个人跳出来,各种编排弟媳妇,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敬帝勾唇冷笑,“那依高刺史之见,朕该如何惩罚寒王妃啊?”
“陛下!~”高刺史上前一步,语重心长道:“寒王妃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皇宫内外谁不知道陛下子嗣单薄,巴不得让诸位王妃多多诞下皇子,开枝散叶、光耀皇门!”
“可寒王妃却逆流而上,偏偏跟陛下作对,她给凡王妃下毒一事影响恶劣,其心可诛,她口口声声说此等做法是为了
独留圣上一人恩宠,不让其他王妃诞下子嗣,可微臣觉得,寒王妃不仅仅是为了争宠,而是想杀光所有亲王的孩子,让陛下您断子绝孙啊!~”
说到这里,高刺史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陛下,微臣恳请您赐寒王妃一杯毒酒,让她直接与世长辞吧,如此祸害当真留不得啊!”
此话一出,整个金銮殿瞬间炸开了,大臣们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哎呀,这高刺史平时蔫巴巴的,也不爱说话,他突然针对寒王妃做什么啊?”
“说的就是啊,寒王妃几时得罪过他,让他这般编排?甚至还让陛下御赐毒酒,他可真敢寻思!~”
“哼,谁不知道这老东西当初是禹王的狗腿子?如今他慌慌张张地要赐死寒王妃,可见这事儿跟禹王殿下肯定脱不了干系!”
大臣们都知道陛下最宠爱柳千璃,这个儿媳妇精明强干、医术又好,而且还给他生了个大孙子。
就算有错,聪明人都不会当着群臣的面去说寒王妃的不是,更别说御赐毒酒了。
宁锦凡气得火冒三丈,扯开嗓子就骂道:“老不死的,寒王妃哪里得罪你了?我家湘琴被人下毒,是不是你干
的?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本王、本王就一刀剐了你!~”
“老三!”敬帝剜了宁锦凡一眼,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看着高刺史,“高刺史,朕问你,上次调拨到地方赈.灾的粮款,是你经手的吧?”
高刺史微微一愣,陛下问这个事情干嘛?
这话题转移的也太快了吧!
殊不知,敬帝是想例数他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的谈起。
反正所有证据老六都搜集过来了,高刺史别想抵赖。
“确实是微臣经办的!~”高刺史点点头。
敬帝闻言,沉声问道:“那赈.灾粮款为何没分发到地方百姓手中?还有数百车的粮食、被褥、以及各种生活用品,这些东西都哪儿去了?”
天子发威,众臣皆是一阵胆寒。
金銮殿内静谧无声,掉针可闻,都在等待高刺史的回答。
须臾后,高刺史‘嘭嘭’磕了两个响头,颤声道:“陛、陛下,微臣已经把赈.灾钱粮下发下去了,若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如果发誓要是有用的话,还要朝廷干什么?”
宁修寒走到大殿中央,冷冷地盯着高刺史,“狗官,你买通地方太守和县令,
将朝廷下发的粮款搜刮得分文不剩,雁过拔毛、欺上瞒下、罪不可赦!”
“就连府城都没收到这笔粮款,更别说村县以及千千万万挨饿受罪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