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寒闻言,轻轻蹙起剑眉,“柳千璃,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何必揪着不放呢?”
他现在对柳娇儿只剩悔恨和厌恶。
绝无半点情愫可言。
死丫头一再提起那个女人,是想给自
己添堵吗?
“柳千璃,本王虽然有错在先,但你未出嫁前,又能好到哪儿去?”
宁修寒靠在车厢上,扬起一抹哂笑,“长姐毁容,虽是柳娇儿做的,可你在定安侯府卑微得像一棵稻草。”
“与世隔绝,心胸狭隘,善妒成性,遭人唾弃!”
“那时,也就本王肯要你罢了,你别不识好歹!~”
若是狗王爷的前半句话惹火了柳千璃。
那他的后半句,无非是在怒火上添了把干柴。
“宁修寒,你放屁!~”柳千璃凤眸一瞪,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宁修寒偏过脸去。
一绺长发垂落下来,在他额前轻轻摇曳。
遭了!~
他刚刚口无遮拦,怎能说出那等令人寒心的话?
“璃儿,本王只是。”
“你闭嘴!”柳千璃皱着小脸,怒火中烧。
刚刚的那番渣男语录,差点把她气晕过去。
“宁修寒,你别自视清高、以为是我高攀了你。”
“当初我刚嫁进寒王府时,是谁掐着我的脖子,灌了整整一瓶乌头散?”
“你的瞎眼和瘸腿,又是谁治好的?”
“王府上下,所用银两、开支用度,又是谁给的?”
“公主哮喘,憋得窒息昏迷,又
是谁给的药?”
尖利的咆哮声传到马车外,让赶车的宇樊不禁打了个冷颤。
殿下啊殿下,您无故惹毛王妃做什么?
她就是咱们寒王府的幸运女神呐!~
您也不瞧瞧,当初若不是王妃嫁进来。
您能组建督查院、扳倒禹王殿下么?
如今您出任兵部侍郎,又是谁的功劳啊?
马车内,宁修寒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想跟柳千璃解释,可话刚说出口,就被喷了回来。
“宁修寒,你且记住,我的命并不低贱,离开寒王府,我只会活得更潇洒、更滋润!~”
柳千璃涨红了脸颊,小手紧紧捏着秀帕。
眼里荡漾的那汪清泉,也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宁修寒见状,皱紧双眉,闷声闷气道:“你根本不是她!~”
如果之前他只是心存怀疑,那现在他可以万分肯定。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不是柳千璃。
只有一样的皮囊,灵魂却有着云泥之别。
柳千璃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没错,你毒死她的时候,一定很畅快吧?”
“她现在冤魂不远,你要不要给她立个灵位,忏悔一下罪行呢?”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含糊其辞。
宁修寒也没太听懂,她到底是承认了,还是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