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璃,你够了!”宁修寒怒喝一声。
眼下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宁修寒也不用再装了。
“柳侯爷确实有错在先,你可以损他骂他,但娇儿招你惹你了,她何错之有?”
柳千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亏你还是饱读诗书、阅历广泛的皇子,我看真是越长越残了!”
“连绿茶和白莲都分不清,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哈巴狗似的去袒护她,你贱不贱啊?”
宁修寒大怒,“不许你这么说娇儿!”
虽然他也不知道绿茶和白莲是什么。
但肯定不是好话就对了。
“得,我还懒得说呢,走吧!”柳千璃推开房门。
反正柳博阳已经气晕过去了。
她又不能真的把老娘接到王府,戳在这儿已经没意义了。
今日狠狠敲打了贾氏母女和渣爹一番,想必他们也能消停一段时日。
最起码柳博阳绝不敢再提休弃长孙氏、扶贾鱼为大夫人的事了。
宁修寒阴沉着脸,跟在柳千璃身后走了出来。
片刻后,包厢内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和痛哭。
“爹爹!”
“老爷!”
寒王府,主院内。
宁修寒见柳千璃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内
心是拒绝的。
“这就叫。.打点滴?”宁修寒问。
“嗯哼!~”柳千璃亮出针头。
“嘶!”宁修寒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咋这么吓人呢?
柳千璃瞟了他一眼,心里偷笑。
这个男人,平日里咋咋呼呼、不可一世的。
没想到见了针头也哆嗦。
“来,把手伸出来!”
“要不、还是算了吧!”宁修寒表示他晕针。
柳千璃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捏住他的手,瞄准血管就摁了进去。
“啊啊啊!~”
屋外桂树上,一群老鸹展翅惊飞。
日头西斜,红霞漫天。
光线一点点暗淡下来。
正厅内还没掌灯,黑魆魆的,静谧的可怕。
宁修寒的视力也逐渐下降,瞳孔中的光彩涣散全无。
柳千璃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王爷是从小就患有夜盲症吗?”
宁修寒从没听说过‘夜盲症’这个词。
欧阳大夫称他患了‘雀蒙眼’。
但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就感觉特别奇怪。
甚至有些。.新颖!
“没有,本王是从十五岁开始夜不能视的。”
柳千璃‘哦’了一声,手伸进皮包摸了摸,拿出一只青光小手电。
她扒开宁修寒的眼皮,刚用手电去照,宁
修寒猛地一惊。
“本王看到光了!”
很亮的光。
这女人难道会魔法?
柳千璃把小手电放回皮包,“不算严重,能治。”
“平时多吃胡萝卜、鸡蛋或肝脏之类的,让厨房多准备一些。”
宁修寒心里激动的同时,又很讶异。
她真的能把自己治好。
刚刚的那道强光,仿佛照亮了他二十年来最黑暗、最困苦、最艰难的一面。
光可以化为力量。
这种力量任何人都给不了他。
唯有。.柳千璃。
打完点滴时,宁修寒已经睡着了。
柳千璃回到灵松院,便开始琢磨给自己治脸。
“王妃,您今天出门连面具都没戴,就不怕别人。.”
“怕别人嘲笑吗?”柳千璃弯了弯唇角,双手在皮包内一通翻找。
她脸上疤痕又深又长。
从左眼的眉毛,一直延伸到右脸的耳根。
可以说是横亘了整张脸。
要想完全治愈,恐怕得费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