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意思了,按照道士你的说法两个人都没扯谎,那钱袋是偷得还是捡的?宝钞是丢了还是没丢?”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嗤笑道。
顾清却好似没有听懂这人话中的讽刺一般,站起身来朝他拱了拱手道。
“这位仁兄问得好。这钱袋既是捡的也是偷得,宝钞既丢了却也没丢。”
一番囫囵话说出口,人群顿时炸了窝。
“这说的是什么狗屁话。”
“狗屁道士说狗屁话,倒也合理。”
“这他娘的,还以为侠道是个多厉害的人物,竟是比老吴家的二傻子好不了多少。”
……
耿忠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本想着借机会试试这道士的本事,若是真有江湖传言那般断案如神的本事,便邀请其协助侦破高知县满门被害的案子。
可谁成想费了半天劲竟是弄出这么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结论来。
眼看着此事已被顾清搞成一处闹剧,耿忠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给坐在另一桌的三名捕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带走程三尺和张阿达。
谁知顾清却是朝三人摆了摆手说道。
“稍安勿躁,贫道话还没有说完。你们是不是以为贫道满嘴胡话,呵呵呵,只是你们没有领会贫道话中的深意罢了。既是无人领会,那贫道索性就挑明了说吧。
先说程东家,毕竟经营着一家酒楼财大气粗。若说为了区区二十两宝钞就冤枉张阿达,贫道觉得不至于。
然后再说张阿达,他和其母的证词一致,观其言察其色是个老实本分的汉子,也没有说谎的可能。
程东家和张阿达因一个钱袋起了争执,各执一词吵闹不休,贫道认为这里面是有天大的误会。其实这本就不是一件事,而是两件事。”
什么一件事两件事的,围观众人一听更蒙了。
顾清这次却也不再吊众人的胃口,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后便解释道。
“程东家丢了一个钱袋,钱袋里有一百两宝钞是真。张阿达捡了一个钱袋,钱袋里只有八十两宝钞也是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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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两个人都没有扯谎,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张阿达捡的钱袋不是程东家丢的那个。”
“道士你莫要胡说,这钱袋分明就是我丢的,这花纹、这布料还有熏香的味道,岂能有假。”
程三尺立刻跳着脚反驳道。
“程东家莫慌,老朽就是开布庄的,对布料、熏香最是了解,且容老朽一观。”
人群中走出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来到桌边,俯下身子仔细打量桌上放着的钱袋。
“布料普通,蒸熏的香料也是寻常的艾草,缝制的手法也是寻常,嗯…这种款式材质的钱袋,老朽的布庄里二十文一个,现货充足,要多少有多少。”
观察片刻后,老者直起身来给出结论。
“多谢老丈。”
顾清朝老者拱手道谢,随后扬声道。
“即是如此,事情也就清楚了。程东家的确是丢了装着一百两宝钞的钱袋,只是因为款式、材质、香味与这个钱袋相同,所以才导致误会发生。耿捕头,程东家丢失的钱袋便要麻烦你帮忙寻回了。”
“份内之事,义不容辞。”
此时耿忠已是猜到了顾清的用意,点头微笑应承下来。
“至于张阿达捡到的这个装有八十两宝钞的钱袋,敢问在座的各位,可是你们丢失的?”
顾清朝围观的众人问道。
众人自是齐齐摇头。
“那就是没有失主喽。钱袋已经丢失了这么久,也不见失主回来寻找,想来应是财大气粗的豪奢之人,根本没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耿捕头,按衙门规矩,这钱袋应当如何处理?”
顾清朝耿忠问道。
“按理说应是将钱袋上缴到衙门,待确认失主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