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将仔细看了半天才开口喊道:“你说你是谁?”
副将连忙往前几步,替楚阳关回道:“我们是定宜军,这位便是楚阳关楚将军,尔等速开城门!”
小将闻言明显犹豫了一下,接着退回身后谯楼,随即又现身出来,喊道:“可有凭证?”
楚阳关见他说的正经,应当多少是个能主事的,便要随从取来虎符,又叫持火把的兵士离近了一些,抬手举给他看。
却听那人喊道:“太黑了,看不见!离近点。”
楚阳关本想将虎符交给副将,但犹豫一下还是作罢,自己催马上前,复而又举起来。
也不知道那小将看没看清楚,总之是仔细瞧了半天,终于又在城头上喊道:“你来潼城所为何事?”
楚阳关听他话中连称呼都没有,心中暗自恼怒,但也不发作:“太守刘著临时入京,由我来暂理潼城事宜,此时有紧急军情,切莫耽误了大事。”
这一句喊罢,却听那小将嘿嘿一笑,却对城头上左右人手喊了一句:“弓弩手准备!给我射这鸟人。”
楚阳关闻言连忙勒马又向阵中退去,左右兵士围拢上来见他护在中间。刚做好防御,果然有一轮弓箭疾射而出。
这一轮虽明显还是疏于训练,但比上一轮整齐严密了许多。
趁着弓弩轮射的间隙,那小将往后退了两步,对着身后谯楼里头支着下巴坐着打瞌睡的温故说道:“大小姐,看清了,来人就是楚阳关。”
温故特地换了一身灰绿色的袄裙,连旁边已经睡着了的知夏也跟着穿了身青色的衣衫,隐在夜间的谯楼里面,也没亮火把,从城楼下根本看不见此处有人。
昼夜颠倒了一次之后,温故倒没有过于困倦,却也懒散说道:“楚阳关竟然做了山匪?再射一轮吧。”
这黑面小将自然是周通,低声道了一句“得令”,继而又回到城楼前头,朝楚阳关大声喊道:“你装作沈靖我等都不惧你,何况你就装作个楚阳关!”
一句喊完又大声对左右说道:“山匪冒充我大楚兵将妄图混入城中,给我把他们射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