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沉着头,许久都没回话。
实际上连刘著自己都没发觉,此时的他和第一次弃城而逃时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他头脑中胡乱想了许多,半晌,才缓缓道:“若我选第一条路,你如何让大皇子自己认下此事。”
温故认真说道:“此时还不能细说,但若你如此选择,我会同你一路去连州,必定会做到此事。”
温故说完,刘著怎么想的不知道,文良却觉得自己该喝口参茶吊吊精神了。
刘著却动也没动,说道:“无论何种缘由,我都不敢让你与我同去,此条路不可为。但我若选第二条,还想找你要个允诺。”
温故只是点头,道了声“好”。
刘著这才抬起头来,正视着温故道:“从此以后,我们就当真站到一处,你要真真正正的当我是自己人。”
刘著这一生并没有什么真心托付的同僚朋友,梁州军与温故虽然一开始靠的是诈他骗他拉他入伙。但这些时日中,他也确实过的最为痛快。
他在潼城虚度了许多年,本来已经没有了太多指望。可如今,他的抱负也是全部依托着他们,才有了实现的可能。
而且这段时间里,他眼见着温故与李茂周通等人的相处,面上虽然不说,但心中着实羡慕不已。他自然也知道温故并没有完全拿他当作自己人对待。
此刻便就着时下心境,将真心话说出口来。
温故听他这般说,也没做什么虚假的否认,只是回道:“若如此,太守同梁州军便是共过一场患难。此后,就是同进同退的自己人了。”
刘著见她说得诚恳,心下稍宽,声音也稳定了许多,道:“要我承认杀了二皇子,这如同死里搏生一般,当真可行?”
“这条路我已有了安排,待我与你详细说过,若其中有什么不妥当的,你随时都可反悔,如何?”
温故都如此说了,刘著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仍是多说了一句:“我既已诚心相待,必不会中途反悔。姑母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