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一听金绾也到了潼城,便问道:“她没追进到城中来?”
“不知道,原本她追在后头,还离得不远,可我一进城,她便不见了。”
温故道:“怕是记恨上了,要寻个时机找你麻烦。你这几日尽量少露面,住到军营里去。”
温故说完,顿了顿,突然又补充道:“现在就去,我未唤你,就别出来。”
周通一听,反而恼了:“我这不是躲着她?又不是打不过她,理又不亏,她若逼人太甚,大不了我还手就是了!”
“我们自然不理亏,只是李寻死得太巧了,像是故意要污在我们身上一样。你在军营里,也算是给个目标,她是来打生打死的,总会循着踪迹过去。军营中都是自己人,行事也方便些。”
温故表情未作变化,但心里已经在盘算了。只是周通仍不愿意。
温故又道:“因着许家三郎的事,南楚朝廷恐怕很快就会派人来潼城,原本潼城这些大族里的暗探细作们,我可以慢慢处置,如今也被形势逼着先下了手。这些本都是我们计划外的事,切不要再节外生枝。事关六千梁州军的性命,不可有错漏和闪失。”
温故既如此说了,周通也不再争辩,拱手道:“明白了,大小姐,我这就去。”
直到周通走远,温故才与知夏笑道:“周都统心里委屈呢。”
“他的脑袋一会儿会转弯,一会儿又不会。这趟事归根结底还是怨他自作主张抢人,委屈他的,不管他就是了。”知夏道。
温故把周通支开,实则还有别的谋算。
那金县尉身上功夫不弱,但绝不是一味逞凶的人,她与周通文良都交过手,心中对他们应该也有个估算。若是二人都在,就算要上门讲道理,她怕也不会那么轻易找上来。
毕竟彼此之间还没有建立信任。如今心中疑虑又加上了一层。
而且金县尉既认为是周通杀了李寻,想必也会认为是温故遣他去的做,既然进了城,就要给她个机会找到自己这来。
温故想到此处,便对知夏说道:“吩咐下去,把府中的护卫都撤走,只留仆妇家丁,这几日若有人翻入府中,叫他们权当没看见。”
知夏警觉道:“大小姐想引金绾来这?”
温故点点头:“我与金县尉虽只见过一面,但她看上去不像个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逞凶的人。我若想对了,便无碍,若想错了,还有文叔和你在呢。”
听大小姐这样说,知夏反而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在,她就近不了大小姐的身。”
二人正说话间,文良却与李茂一同迈步进来。看神色应该是有紧急的事情了。
果然,文良见房中只有温故知夏二人,未做寒暄,便直接开口道:“大小姐,南城门外十五里处,有一队人马正向潼城缓行。领头一人,随从一人,剩下共二十二名壮汉,都骑着马,行进有序,应该是行伍之人。从东南定宜郡方向来,身份未探明。”
李茂接道:“西城门拦下三个可疑人士,领头一人随从两人,同时,另外三处城门也各拦下几人,四面城门同时进城,看装束打扮,应该是一伙人,加领头者共一十二人。”
温故听二人禀报得如此详尽,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开口问道:“何处可疑?”
李茂答道:“他们身上脸上太干净了,不像是逃难的。而且掩盖得很粗糙,像是故意要让我们发现一样。”
“故意让我们发现,为何还会分四面进城?”
李茂道:“正是此处,对方分散入城,常理来讲是避免同行人多过于惹眼,但却又没有仔细做遮挡掩盖,更像是…怕我们城防有疏漏,赌四处之中最少能有一处被我们发现。”
温故点点头,她相信李茂的判断:“人在何处?问过了吗?”
李茂回道:“这一行人只是可疑,称不上罪名,暂时都扣在了府衙里。也问过了,领头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