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跪,陵光君便又兴致索然了。干脆又冷下脸来,叫她起身回话。
“你知他为什么会在这吗?”
冯仙儿摇摇头,但想了想,又道:“是奉召见而来?”
“我没召见他。”
冯仙儿面露惊色:“那他是如何进来的?”
“他一个县里来的年轻举子,又是怎么将我师父名讳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大楚至高无上的神祇,天地降生,造化蕴养,是不能有凡尘俗世的名讳的,否则和常人,和一般神祇又有何区别?
简单三个字,背后的动机却不简单。
冯仙儿这才了然,陵光君这是要她去办事了,忙认真回道:“我去查。”
话刚说完,却又听陵光君道:“这些都不重要。”
在冯仙儿不解的眼神中,这位集南楚至高权力于一身的少女,转身重新回到大殿正中的金笼之内。
只听其中飘出一句话来:“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殿外这人从哪来的,你就要让他活着回哪去。”
连州皇宫昭华殿里的这段对话外人不得而知,但入京学子潜入昭华殿痛骂陵光君的消息,当天天一亮,就传遍了连州。
第二天便到了这学子的家乡,潼城。
“千砻县人?别是那宫县令说的许家三郎吧?”
温故此时已经回到了刘著为她准备好的别院,李茂一路上就把这事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温故。
“就是那许家三郎,许仲彦。我们都已经查过了,这许三郎自幼苦读,无心其他。而且家世清白,去连州前和南楚朝堂没有任何关联。”李茂一边说着一边抢了知夏的活,给温故泡上茶。
“会不会这人突然一下少了个东西,心里愤恨,又没地方发泄,就去骂那什么君了?”周通回来路上一直憋着没开口,此刻终于找到了话头。
李茂回道:“都统说的确实符合常理,可这偏偏又是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你绕来绕去地在说些什么东西。”周通瞪了李茂一眼,道。
李茂刚赔了个笑,就听温故开口:“真如李茂所言,这许三郎满腹才华,更应懂君臣纲常,遭逢此事,情急之下求全也有可能,求全之后委屈难当,心下发狠也有可能,但这昭华殿是他随便就能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