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毫无瑕疵的作品说出自此人之手,我可是万万不敢相信。”
众人看他,追问:“有什么根据?”
“铁甲长戈声势壮,一朝出水盘中装。
八足交错朝霞色,两螯高擎赤炎光。
黄菊香冷散暑气,绿蚁青烟敬秋凉。
平生快意无经纬,何惧东海换姜汤!”
“这首螃蟹诗,各位可有所耳闻?”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那人又说:“白宋,这首诗可是你所作?”
白宋继续点头,倒要看看对方能闹出什么花儿来。
对方一笑:“认了就好!这首螃蟹诗和明月几时有出自一人?谁人肯信?这螃蟹诗不过一首打油诗而已,也就最后一句‘平生快意无经纬,何惧东海换姜汤’稍有可取,很明显是一个诗才普通的人所作,而水调歌头是何等惊艳绝伦,通篇无病,全是经典,与这螃蟹诗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二者能有什么联系?”
水调歌头作者本有争议,少部分认为如此千古佳作当是上天才有,凡人难以写作,故而对白宋之名有所怀疑。
不过这种怀疑过于牵强,少有人信。
而今日此人所说,联系白宋流传在外的另一首螃蟹诗,两者对比,相差甚远,以此作为否定,根据更为充足。
此说法在民间盛行,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但今日由人当面提出质疑,还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
问题一出,所有人都看着,甚至有人都拿出笔来,准备记录,要将今日白宋的话全部记录好了传扬出去。
如今真乃天下文人苦白宋久矣。
一首《水调歌头》,压得京城文人没有一个人能抬起头。
这首词便是压在所有文人头顶的大山,他们做梦都想打破《水调歌头》的神话!
这首词本不该有作者,它就该是一首上天所赐的佳作,才不至于让所有文人都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
众人目光相聚,等着白宋给出解释,但等了许久,白宋依旧吃着螃蟹,根本没有理会。
“白宋,在此装聋作哑就能混过去吗?”
白宋抬头看他一眼:“能有什么联系?本身就没有什么联系。”
“好,如此就证明水调歌头根本不是你所作!”
白宋还是不搭理,觉得没必要跟这样的人浪费唇舌,甚至连给他留下名字的机会都不想给。
马周一听可不乐意了,忙说道:“白公子,你倒是给句话啊!此事可不能就此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大大的不好!”
马周心急,是因今日请来见太子,冲的就是他写下了水调歌头,如果被人说这首词不是他写的,自己反倒有了个欺瞒太子的罪名。
白宋看看四周,看到面前几人都不怀好意,心里突生了不爽,遂放下螃蟹,认真地打量了此人一眼:“你谁啊?”
“韩忠,春闱头榜。”
“没听过。”
“哼!在座各位都是京城名士,受太子之约来此赏菊,可不是你这样靠着一首诗词就名噪一时的空乏之辈。而且,到现在都还说不清楚那首词是不是你的作品!只怕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既然你们都不信是我写的,那你们就把水调歌头当作自己所作,且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自称其作者?”
这个问题,早在半月之前白宋就有过答复!
不相信是白宋写的?
那好!
词作就摆在世人面前,倒要看看谁敢公然宣称水调歌头是他的作品?
此作无人敢佩,高傲如陆遥都不敢将词作占为己有,何况眼前这几人。
“谁敢自称是水调歌头的作者?你们大可以站出来,我白宋今日之后第一个在外帮你们宣传,你们这些的名士,谁敢说一声是我写的?”
白宋忽然发力,言语严肃,瞪着众人竟是让那自称韩忠者震得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