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驿馆,一桌小菜,白宋盯着一叠花生吧唧着油花,老神在在,很是惬意。
想来初期规划小有成效,身边有护卫力量,的确是让人安心许多,不然此次身陷山匪营寨怕是没那么容易脱险。
白蜂没吃东西,目光警惕注视四下,表情甚是紧张。
这小姑娘平日里甚是高傲,但此次让白宋落入敌手,是她的失职。白宋是不怪罪,她自己却耿耿于怀。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着自己的意义,白蜂逐渐发现白宋身边高手众多,现今却是找不到自己的意义了。
“不要这般紧张。”白宋小声道。
白蜂皱了皱眉,随意地的喝了一杯酒以表示自己并不紧张。
白宋也看看四周,进入雍州后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四下的文人变多了。
重文轻武是时代的主旋律,朝廷推行文风,越是接近长安,文人就越是密集。相反,越是靠近都城,江湖气也就越轻,之前的官道、驿馆总有那么三五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而在这里的驿馆,却是一个都见不到。
唯一像江湖人士的就是白宋身边的白蜂,又是满眼鬼祟地注视着周围,倒是让全场的文人都很紧张,全都避开白宋这一桌,坐得远远的。
现在距离长安还远着,路上行人都对白蜂多有忌惮,等到了长安城,他们走在街上还不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白宋可不想走到哪儿都被人盯着,得改变改变行头。
白宋盯着白蜂看了许久,直看得白宋心里头发毛,狐疑地盯着白宋:“你……你老看着我干什么?不用你说,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小小年纪,眼睛里的杀气怎么这么重?”白宋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然后捏着下巴,伸手撩起了白蜂鬓角散落的发丝,轻轻的,有些亲昵地帮她拨到了耳后,露出了晶莹的小耳垂。
白蜂眉头越皱越紧,却也生出了一丝红晕来,但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白宋不紧不慢地,又把另一边的发丝给撩上去,然后取下了自己的头巾,很麻利地给白蜂系上,简单地整理成了个小书童的丸子头。
白宋轻轻捏着白蜂的下巴,把脸扭到桑桑面前:“你看,像个书童不?”
桑桑眨眨眼,又摇摇头,显然是不太像的。
白宋皱眉,自己认真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的说:“是不太像,但也好过先前那般杀气腾腾的模样,以后在京城,就你这般眼神,我们很快就会被注意到。”
白蜂这才有些明白了白宋的意思,皱着鼻子,心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记得墨竹吗?你看看人家,天生就是当卧底的料,当上掌柜,从内到外的市侩,哪有先前救我们出水时的仙气。你的学她,多变一些,就你的年纪,应该是一点就通。”
“我……我试试看吧。”
白蜂眉头拧作麻花,左右看了看,起身挪到了白宋身边坐下,学着不知从哪儿看来的小女人姿态,挽着白宋的手,偏头轻轻靠在白宋的肩上,小声说:“是想这样吗?”
白宋嘴角抽抽,推开她:“到了京城,你就当做我的书童吧,以你的年纪还算合适。”
白蜂没有异议,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扮作男孩子显得有些怪异。
“白大哥,那我呢?”桑桑眨着眼,想着白蜂是书童了,自己总该有个身份才行。
“你嘛,当然是我未过门儿的小媳妇了。”
桑桑听了,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低头不语。
白宋吃着花生,吧唧着嘴说:“曲家小女不远千里入京照顾身为秀才的未婚夫学习,女的勤勤恳恳,不辞辛劳,男的悬梁刺股,钻研学习,一年之后高中状元,然后衣锦还乡,最后八抬大轿把曲家小女迎娶过门,从此相亲相爱,生了一堆大胖小子。这样的故事传出去,肯定流传千古,成为一段佳话。”
“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