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思量,随陈惜容走到甲板,就见渭河两岸游客众多,各持花灯兴奋呐喊,整个世界都被“晴儿”的呼声所掩盖,漫天星斗和千万花灯映照,把河面装点成了最绚丽的舞台。
而那舞台上,自前一位表演者下场之后,舞台中却久久不见人影。
陈惜容酒醒了几分,忙招呼丫鬟来问,为何不见晴儿姑娘。
丫鬟着急回答:“小姐,晴儿姑娘今夜压根儿就没来过。”
“什么?”陈惜容脸色变了,“不可能!晴儿与我说得好好的,今夜当有好好准备过,赶紧派人去找,肯定就在某处。”
陈惜容那边有些慌乱,甲板上的小辈们却不还在热闹。
各家少爷见白宋一人围在姑娘中间,终有人上前主动挑事。
“白公子,久仰大名,此值佳节,我等文人岂有不写诗文之理?这满城星火,奇景难遇,恳请公子吟诗一首,以供我等赏玩。”
“白公子重商,可不会你们的那些文墨功夫。”
姑娘知道这些的少爷不会好意,想看白公子出丑,自然上来辨说。
那少爷早有准备,又说:“你们有所不知,这白公子身为寒门前,乃是未来得及考取功名的书生,岂有不懂诗文的道理。今夜难得我等年轻人相聚,还望白公子不吝赐教,若公子迟迟不肯,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就是!白公子,您能得到我等父辈们的赏识,必然有过人之处,切勿让我等失望啊。”
陈惜容有些担心,她不想让白宋心情不好,小声问:“白公子,你……”
白宋根本不在意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还想着晴儿的事情。
今夜晴儿答应了陈家来表演,如今却迟迟没有献身,加上之前她传话给白宋。
白宋心说要出事了。
思绪刚到了此处,百米之外的花街上忽然升起一道火光,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那边一片天都跟着亮起来了,四周游客渐乱,好些人在混乱中落入水里。
那边刚刚起势,很多人都不注意。
白宋看了皱眉,想要换个地方看得更清楚些。
不想白宋刚要走,又被几个公子哥拉住:“哎,诗还没有作,别走啊!白公子,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白宋不想搭理他们,随口念道:
“去年小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小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众人听罢,尽是愣在原地,不想简单几句却给人一种淡淡的感伤之情。
比起堆砌华丽辞藻,如此简单却情真的诗作由显震慑人心。
尤其是在国之大胜后,百姓沉浸在喜悦之时。
不想从这白公子口中却听到不见去年人的伤感,与这热闹的天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短促之间,随口而成,令人佩服。
尤其是落入各家姑娘耳中,更是发现这白公子尽是个痴情人。
人在诗中意犹未尽,而作诗的人已经甩开了众人走到了船头。
冬香先前插不上话,一路跟着少爷到了边上,也看到对岸火起。
“那个方向……”白宋喃喃道。
“莫不是宜春院?”冬香说了一声。
白宋还是怀疑,再听冬香一说,心中就已肯定,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宜春院起火了!”
听到这话,船头有两人异口同声喊了一声:“晴儿!”
竟是那站在船头的陈惜容跟白宋说出同一样一句。
陈惜容踉踉跄跄,挤开船头的人就要从走道去对岸,结果正有一个官兵快步赶来,将陈惜容堵在船头挪不开身。
官兵着急,远远地喊着王爷。
路有被陈惜容拦着,也不敢推搡。
李湛寻声而来,大声应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