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挣扎着要起身。
白宋紧咬着牙,青筋直跳,看着面前的手臂,赶紧捡起。
想着先前那一丝泄气,白宋羞愧无比!
来了这里,早已不再是一个人,生不为一人,死也不为一人!
解脱?
来了这里,早已无法解脱了!
白宋强撑身体,从雨中爬起来,将牛大的断臂踹在怀中,另一只手将采荷仅仅压在怀里。
“走!不能让牛大白白拼命!”
“白少爷,牛哥会死的……呜呜呜……”
“所以我们更要活着!活着为他报仇!”
“我们真的还能报仇吗?”
“能!一定能!”
……
这是一个漫长的雨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渭河终究没有决堤,雨水冲刷了所有的痕迹。
刺史大人又带着各家官差返回,途中又少不了在百姓家中一番探望慰问。
这一夜,给刺史大人赢了不少美名。
直至清晨,暴雨终是小了些。
初晨微光下,榕树下多了一顶小油伞,长街的尽头是郑宅老爷出行的马车,远远地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小油伞下的姑娘带着一脸倦意,打扮的却是精致漂亮,昏昏沉沉,又强作精神,望着马车的反方向,痴痴地微张着小嘴。
这姑娘知道,那公子常从这里来。
姑娘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从破晓到了……到了……
姑娘望着阴沉沉的天,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前方府里,丫鬟冬香撑着伞跑了过来:“小姐,还是别等了……那小子不会来了。”
阿豆还看着那方向,没有丝毫动静,脸上淡然又坚定,只是撑伞的小手指甲不时地掐一掐手指嫩肉,自是心中有所想。
“不急,昨夜大雨,兴是遇了什么事。”
“便是遇了什么事,那也可以回去等,小姐何必……”
“与白公子说好的,在这榕树下相会。这时回去,若白公子来了,兴许还以为我未曾出迎,先前那等的时候不是白等了?”
“说是辰时,这都不知过了多久了!那公子油腔滑调,没个正形,哪值得小姐为他枯等。”
“好了好了!你回去,自在此处候着,该回之时,自当回。”
难得小姐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冬香见了不好再说,只得一甩手回到院子去了。
冬香刚走,小伞下的阿豆再看痴了许久的方向,忽然眼睛一瞪,空荡荡的雨街忽然出了一人。
远远的,看不太清,但那身形和心里想的公子相当。
只是这雨幕还在,为何那人没有撑伞,且一路过来时还一步一步搀扶着墙壁。
郑琪画感觉不对,忙起身,朝着那来人小跑了过去。
随着距离接近,那人影也越发清楚,那不就是自己等了许久的人吗?
可从对方的状态来看,明显有些不对劲。
阿豆急了,飞快地跑上前,认定了身份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喊着:“白公子,白公子,你怎么了?”
雨中的白宋异常狼狈,拖着一口气,一步一步走着,直至看到了跑来的姑娘,方才惨然一笑:“阿豆姑娘……小生来迟了。”
一声之后,如是抽干了气力,身子一软便朝面前姑娘的身上倒去。
阿豆一惊,丢了伞,双手一张,将白宋揽入怀中,连连喊着:“白公子,白公子……”
白宋半眯着眼,无精打采,嘴角透出一丝血,染在阿豆的袖摆上。
见了血,阿豆吓得一颤,险些坐倒。
“白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再问时,白宋已没了多少反映。
阿豆眼眶湿了,不急多想,拖着白宋就往自家的走。
走着也不忘往家里大喊:“来人,快来人!”
不多时,郑宅之中来了几个下人,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