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这么一说,岂不是又要等一个时辰?
大家可以等,但病人美不能等。
就里面兄长的病情,估计等不到神仙水起效,人已经快不行了。
这一点,白宋心里清楚。
可周围的百姓和县令不清楚。
白宋心中暗骂这老东西老奸巨猾。
正在此时,里面的妇人哭着跑了出来,因先前跟衙役争抢,身上已经带伤,此刻却不管不顾冲到柴县令身前,跪倒在地。
“大人,快救救我的孩子的吧,我家阿大快不行了!”
柴县令皱眉,看向薛神医:“薛神医,您看……”
薛神医一摊手:“大人也看到了,并非老朽的药不行,而是里面的病人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治。这位道长的药不过根据老朽的药改良而成,老朽的药治不好,他的药也一样治不好。”
白宋瞥了一眼老家伙,冷笑一声,直接把写着“专业打假”的旗子插到了薛神医的面前:“老东西,你看好了,今日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医术。”
说完,白宋径直进屋,到了奄奄一息的病人跟前,拿出准备好的一副银针。
“那位道长要做什么?”
外面的人见白宋进了屋棚,都凑近了想要看看。
屋棚里面空间不大,即便在屋外也能看到白宋的动作。
当白宋拿出一副银针准备给病人针灸的时候,外面的人就有些不理解了。
百姓心中,身为道士的白宋,不应该是开坛作法吗?怎么像个大夫针灸起来?这可是疫症,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如果薛神医都治不好,估计也只有道家玄术能有效果。
见白宋用针,百姓心中多有失望,觉得此法行不通。
薛神医离得更近,看此人用针,便想到了那个用针灸之法救回林小姐一命的高人。
一想,薛神医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薛家孙女一路相陪,少有开口。
她本不屑此道士,认定了这道士就是旁听了爷爷的配方,才敢出来叫嚣。
可见爷爷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忽然疑惑:“爷爷,疫症乃无药之症,仅仅针灸就能治好?”
薛神医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白宋,人却一点点地靠近。
薛神医想知道,此人到底有着什么神奇的针法?难不成真有令人起死回生之能?
他这一看,脸上顿时轻松下来。
“还以为是什么事外高人,原来不过是些顺气的基本功夫。道长,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法子不过是强留他的性命,徒增病人痛苦,再怎么拖,也拖不过一个时辰。依老朽所见,不如让人痛快一些。”
所有人都在注意白宋下针,却没注意到他在这个过程中悄悄收起了一支注射器。
针灸只是幌子,不过是一些顺气理疗之法。
真正的杀手锏还是昨夜于梦中所取——青蒿素!
能治疗疟疾的不是青蒿,而是从青蒿中提取的青蒿素。
这比青蒿汤的功效强百倍。
一支青蒿素下去,治疗疟疾就跟治疗伤风感冒一样简单。
只是提炼青蒿素的过程相当复杂,就在再过千年,华夏医学工艺都没法完成。
古时中医记载之青蒿汤,可治疟疾轻症者。
若欲重症之人,青蒿汤则收效甚微。
好在有神秘空间,用残存能量换了一支青蒿素。
就算那薛神医有妖孽之能,仅凭尝一尝就能完美复制白宋的青蒿汤,他也不可能治好重症之人。
不到一刻钟,白宋收针。
昂首阔步走出屋棚,看了看天色,傲然道:“黄昏之前,病人必舒缓如初!”
“黄昏之前?”
众人一惊。
心说午时审案,光制药,试药都过了三四个时辰,还有中途耽误的许多时间,黄昏时候不过半柱香而已。
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