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她!”
薛景禹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而身后还站在吧台边的苏余恒冷笑出声,“把刚才你给我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走到门口的薛景禹脚步微微一僵,转脸,赤红的双眸盯着房间里的苏余恒,看到苏余恒唇瓣一掀,无声地说的那三个字。
你也配?
……
这一晚后半夜,尊皇娱都,薛景禹喝得酩酊大醉,包间里烟酒白酒酒瓶散落了一地,沈知然过来时进门连放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怎么回事?”沈知然让人进来先把酒瓶收走,今晚上她和许宁城带着孩子住在尊皇娱都,许可小朋友睡早了,后半夜醒来死活不肯睡,偏偏这孩子跟个人精似得,白天黏许宁城黏得紧,到了晚上就黏沈知然。
用虞欢的话来说,那是人家心疼爸爸,不想让爸爸大半夜起来那么累。
小小年纪就知道让她妈熬夜吃苦!
正因为这样,沈知然才知道原来薛景禹在尊皇娱都。
等下属们把房间里的那些酒瓶都清空了,沈知然才踩着拖鞋走了进去,看了一眼斜躺在沙发上的薛景禹,叹息一声,抽了湿纸巾替他擦了一下额头,凉冰冰的触觉让薛景禹感觉到了不适,烦躁地别过脸去,低喝一声,“滚!”
沈知然也不恼,擦完扔掉湿纸巾,靠在一边,“金鱼,还想喝吗?我陪你吧!”
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这么多,又没个人陪着,醉死了都不知道吧?
早些年许宁城没有回来的时候她也是经常来这里喝酒,只是她很幸运,每次醉了不是有虞欢就是有薛景禹陪着,虞欢要带孩子,所以能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薛景禹时间就多了,所以她一喝醉就会给薛景禹打电话,两人便常常结伴在这里大醉。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如果没有他们,她也是熬不下来的吧!
沈知然叹息一声在茶几上拿起一瓶开了瓶还剩下半瓶的洋酒,捡了个杯子自顾自地倒上半杯,“来,姐姐陪你喝!”
薛景禹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眉头皱了皱,半响,喃喃出声,“你想喝死我啊?”
沈知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自己端着酒杯抿了一小口,故作惊讶,“咦,你还知道你要醉死了啊?”
上半夜喝,下半夜也喝,离醉死也不远了。
回应她的是薛景禹把脸别向一边,沉默不语,像是睡着了。
没过几分钟,安静的薛景禹却再次低低出声,声音染着哑意,“沈知然,你相信人有来生吗?”
沈知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角,“相信啊,怎么不相信?但凡懦弱的人都把这辈子不能实现的愿望寄托于来生,所以也就赋予了来生所承载的重量!”
薛景禹闻言抬脚就朝沈知然踹过来,他醉了,四肢不太协调所以踹过来的力道也不重,沈知然被踹了一下起身换了个地方继续没心没肺地品着酒,“难道我说得不对?”
薛景禹哼笑一声,对,太特么对了,她文绉绉地说着道理还不忘把他损一遍!
又过了一会儿,沈知然听到了薛景禹低低的声音,“沈知然,如果许宁城死了,连尸体都不见了,更别说是骨灰渣渣,什么都没有了,你会怎么做?”
沈知然:“……”这个如果有点过分了啊金鱼!
她才嫁给许宁城一年多,女儿才七个多月,这丫滴就说如果许宁城死了怎么滴怎么滴,她要不要直接两耳刮子把他给煽醒呢?
“你那是爱而不得,不,其实我都觉得,你这不叫爱而不得,你可有爱过?你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而觉得遗憾,因为遗憾才让你觉得不甘,也正因为你的不甘才让你如此执着!”
“谁说我没爱过的?”沙发上的薛景禹突然起身,身体歪歪斜斜地往地上一滚,一只胳膊便朝茶几上的酒杯挥去,酒杯碰撞落地的声音乍响,惊了沈知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