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深还是害怕有一天被某人看不顺眼了直接杀人灭口,谁叫他现在是某人的心理医生呢?灭起口那是更顺手的啊!
“我问你虞欢怎么样了啊?”沈知然急得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手术室去看一眼,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B市回来抵达城外,一路狂奔而来,一颗心都急到了嗓子眼上。
“孩子才八个月啊,怎么羊水就破了呢?羊水破了虞欢有没有什么危险啊?孩子有危险吗?”
沈知然见聂宇深不回答,身体还往后靠,伸手一把揪住聂宇深的大衣领子,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拉,“我问你话呢?”
聂宇深:“……”姑奶奶,咱们能只说话不动手么?别拉拉扯扯的啊啊啊啊!
聂宇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过道那边走过来的身影,“宁……”结果话刚到嘴边,那身影却清冷利落地走到了一边,在那边等候区施施然地入座,一副全然无视的模样。
沈知然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身影,揪着聂宇深的手微微一僵,眼底瞬间有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
他看到她了,她也看到他了,但两人连目光都不曾对视一眼便擦肩而过!
沈知然揪着聂宇深的手僵硬地松开,有些尴尬地走到一边,不过却不是走向等候区,而是就近靠在过道旁站着。
刚才还吵闹不已的过道一下子就变得死寂一般,诡异得让站在中间的聂宇深都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肩膀。
而此刻的手术室里又是另外一幅人人紧张的画面。
“羊水破了,只能剖了!”
“可是她刚才真的有反应了吗?”
“不太清楚,是刚才顾少说感觉到她有反应了的!”
“……”
薛景禹看着一切都准备就绪,再看看站在手术台边两只手紧紧握住虞欢手的顾默白,见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虞欢的脸,“二哥……”
“我刚才明明就感觉到她的手动了!真的动了!”顾默白目光里的疑惑被那份喜悦所替代。
薛景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是如此地坚信着虞欢刚才是有反应了,但植物人本身就还有应激反应,说不定刚才她的反应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而已。
然而薛景禹却不忍开口跟他说,踟躇几秒,他才开了口,“二哥,手术要开始了!”羊水破了,必须要马上取出孩子。
薛景禹话音刚落,目光就不经意地落在了虞欢的脸上,结果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是一炸,差点没给吓得倒抽气去,她,她,她……
手术室里脑电波的测量仪器发出一阵滴滴滴的提示音,众医生表情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而顾默白早已被这一幕激动得差点失去了理智,他看着手术台的人睁开了眼,那双深陷入大眼框里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没有焦距,眉头却紧了紧,慢慢地,目光才转向四周,最终落在了顾默白的脸上,眼里白雾一下子变得厚重起来,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她的唇艰难地动了动,顾默白赶紧伸手将氧气罩取掉,就听到她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是顾默白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才听到的。
她说,疼,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