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停了,就地趴在封锁沟边。
清清楚楚能看到鬼子炮楼,强烈的探照灯下,却看不到一个人。
朴不焕喘匀了气,向东跑了大半天,衣服早湿透了,汗水沾到伤口处,非常的痛。
他知道如果感染,自己就完了,竟然没有追上那两当了逃兵的货,就算他俩真的去打鬼子,但这种无组织不纪律的人,一定也得好好教育。
前边就是封锁沟,要过去不难,出发前从老孟那里将绳梯借了过来,一路上没发现猴子和杨大个儿的任务蛛丝马迹。
朴不焕有些后悔,就算有逃兵,也是九连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发热,领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在烈日下走了大半天的路,竟然还是没有找到目标,要是找到那两货,一定得好好修理,这下,也不再想如何教育的事。
“全体都有,拉开距离,注意警戒。”过封锁沟,没有意义。
都说国军体力不行,那两货一个是伤未全愈,另一个才挨了一枪,他觉得受了伤的猴子,应该跑不过自己,说不定,那两货还在后头呢?
在战壕中行进的两个黑影,轻微的脚步声,在黑夜里传得并不远。
杨大个儿走在前面,抽出刺刀挂在枪口,猴子拎着驳壳枪猫着腰跟在身后,两个人前面一百多米远,炮楼上的探照灯还在晃动,炮楼附近,如同白昼。
没办法再前进,都能听到炮楼顶上的人说话的声音。
“我觉得他们的茅房肯定在东边。”停在交通壕里的猴子仔细的观察。
“为什么?”
“他们要是把茅房弄到西边,不怕被打黑枪么?”
“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咋办,再过去就会暴露。”
“咱们绕到东边去,我就不信了,这些二狗子他就不出来上茅房,咱们去等。”
“呃,那好吧,不过,我觉得,等人上茅房,我觉得有点恶心。”
“你娘的,你又不是狗,你恶心个屁。”
杨大个儿拎着个手榴弹,猴子提着驳壳枪,紧张的听着战壕边缘走过来的十来个巡逻队伍的脚步声,巡逻队散乱地保持了适当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行进。
没有人落单。
两人紧紧靠着交通壕沟壁,大气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