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
荒废的田野间星点点顽强地出现一抹绿。
荒野间土公路直通西边封锁沟炮楼。
向南向北封锁沟以东十多里的公路上,六辆骡车带起一阵尘土一路向西。
板车架上坐着头缠灰白毛巾村民,手里甩着响辫,嘴里大声吆喝。
车队后边不远,紧跟一群老百姓队伍。
队伍中最前边竟然是苏青跟老周,两人身后不远,一个中年人领着随行的二十余人队伍迈动着沉重的脚步。
公路两边,散开警戒的战士在远处不时挥舞手臂,示意平安。
队伍最后边,猴子带着长长一溜的新兵队伍,远远断后警戒。
看着前边的苏青与老周的背影,中年人压低声音:“...看来,他们想佯攻炮楼,掩护我们过封锁沟!”
旁边的护送队长点头:“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你带货向北,我带人阻击敌人。”
中年人不动声色:“事关重大,一切小心!”
队长想了想:“既然可能有危险,你为什么同意白天过封锁沟?”
“他们是上级安排接应的队伍,既然说白天可以过封锁线,不是正好看看独立团有些什么本事!”
队长苦笑:“我总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身处敌占区,要是离开他们,咱两眼一抹黑,风险更大。”
“首长,我想起个事儿。”
“啥事儿?”
“昨晚赵书记不是说了么,独立团这两年发了大财…”
“事关机秘,这事别乱嚼舌根子。”中年人摆手制止:“注意警戒,队伍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
“是?”
距离前方炮楼越来越近,前面那两位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年轻队长放慢脚步,皱着眉头:“他们好像没打炮楼的打算。”
看着前边那两位直接走向炮楼:“看来…打算跟炮楼里的敌人说我们是老白姓,混过去?”
“首长,说真的,其实这个办法也不错。”
“他们对伪军的工作做得不错!”
“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真出了事,这炮楼不大,只要能靠近,拿下它没问题…”年轻队长上下打量炮楼,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拿下。
信心十足。
“看看再说,注意警戒。”
“你都说八十遍注意警戒了。”
“你小子敢跟我顶嘴?”
“哪有的事儿...”
炮楼在望。
一直打炮楼主意的队长忍不住嘀咕:“哎,上边的人好像在招手。”
“闭嘴,我眼没瞎。”
封锁沟上的吊桥吱呀着放下。
前边的骡车径直驶过又宽又深的封锁沟。
好像没有别的老百姓从这里过。
一切似乎挺顺利...
队长开始观察封锁沟:“我看那沟宽约六米,深度估计也得有五六米,最少两层楼高!要是跌下去,很难爬上来!”
炮楼外挺热闹,几个村民打扮的人,似乎正在给伪军做饭!
跟吊桥边的伪军有说有笑。
眼看距离炮楼不足五十米,见惯大场面的队伍,悄悄紧张,队伍不经意改变队形。
炮楼顶忽然有人鸟语:“&@#¥”
“你鬼叫个屁?”炮楼下边烧火的黑脸村民抬头骂道。
“不对,这位敢骂鬼子?”站在中年人旁边队长皱眉。
话刚落音,一阵脚步声急响。
一个鬼子从炮楼里跑出来...
驳壳枪机头卡嗒声轻响成片。
那鬼子,蹩脚汉语问烧火那位:“叔...啥时候...吃饭?”
“小心…鬼子…”一声低喝,二十余人队伍直接停步,傻站在炮楼东边,开始紧张。
“去去去…没你的份!”烧火那位挥手对鬼子吆喝,转头看已经走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