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渊垂着眸,一听就知道这狗皇帝打的什么主意。
如今的萧家,除了他的人和以前跟在父亲身边忠心耿耿的几百名老兵外,根本没有其余人手。
若是他不想动用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那去剿匪这一趟,恐怕直接就变成了逼他去受死。
可若是动了,便正中皇帝下怀。
萧泽渊拱手行礼,假装不明白的问:“不知皇上准备派给微臣多少兵力?”
“兵力?啊……”
皇帝面露为难,叹了口气,“京城各兵营都在操练当中,已无一兵一马可派给你,你自己想办法吧,当初你父亲在世时,可没让朕操心过这等小事,你如今也要将萧家的门楣立起来。
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那就别怪朕对你萧家不留情面。”
皇帝攥紧右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乎想从赵殊月脸上看出破绽来。
但可惜赵殊月的演技让他根本无法分辨,那伤心痛苦的表情就像福公公他们真的是为救她而死的一样。
“来人,把福公公的尸体抬进来。”
赵殊月哭着吩咐,便有人抬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来。
皇帝脸色铁青地盯着那尸体,明总管上前掀开白布一角,确定了尸体的身份
。
“皇上……是福公公。”
明总管沉声开口。
赵培德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是抓不住任何头绪。
福公公的死让他几乎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深思片刻后,他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后,继续假装心疼安抚赵殊月:
“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寝宫休息吧。”
“多谢父皇,就知道父皇对儿臣最好了,那儿臣就先退下,请父皇保重龙体,可千万不要因为福公公的死而太难过。”
原本气顺了些的皇帝又被她提醒了一道福公公的死,脸色黑了黑,语气挂了一丝不耐烦。
“行了行了,赶紧下去吧。”
赵殊月这才在宫女的搀扶下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她余光瞥了眼那福公公的尸体,随后便冷漠地收回目光。
她说过,她一定会替绛红受伤的事报仇的。
现在只剩下马贼那边的安排了。
不过这件事她早有打算,完全不用担心。
待赵殊月离去,书房仅有皇帝和明总管几人。
“啪!”
赵培德突然抬手将案桌前的茶盏摔在了脚底,威严的脸上满是怒意。
明总
管立刻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千万别气坏了龙体!”
“呵,息怒?你看看朕的好女儿!”
皇帝怒火中烧,眼底满是杀意。
他想过赵殊月会死,想过郑家会因此露出马脚,更想过那些人会全部栽在他的手里!
可他从未想过他亲自派出去的福公公与林副将竟然会全部折在外面!
“废物!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明总管跪地垂眸,不敢接话。
如今福公公等人已死,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想要查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半晌后,皇帝狠狠发泄了一通,气才消了些。
他瞥了眼地上福公公的尸体,不耐烦地挥手:“把尸体拉下去,派人将他安葬了。”
“是。”
明总管这才起身,吩咐人将尸体给抬了下去。
待他再回来时,身旁跟了正好进宫的严章。
严章进了大殿,叩拜行礼:“草民严章参见皇上。”
皇帝黑着脸,坐在龙椅上睥睨着下方跪地的严章,威严开口:“这一晃半年过去,朕也没见你传个消息,怎么,你是忘记答应过朕什么了?”
严章头磕在地上没有抬头,在看不见的角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