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光了,休息吧。”厉景琛亲了亲她的额角,抬手就要帮她把灯关掉,却被唐池池摁住。
厉景琛见她一脸沉思的模样,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给辰辰洗澡。”唐池池说着,又顿了顿:“我看到他屁儿股上有一块心形的胎记,辰辰说你告诉是他妈咪遗传给他的?”
听唐池池问起,厉景琛神色微微一滞,五年前那晚,他对唐池池唯一的印象便是她腰间的那块心形胎记。
所以,后来辰辰问起胎记时,厉景琛索性告诉他是他妈妈遗传给他的。
而现在唐池池突然问起,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厉景琛抿了抿嘴角,故意轻描淡写道:“辰辰还小,哄哄他的。”
“嗯。”唐池池沉闷的应了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辰辰的亲生母亲,只是那块胎记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见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厉景琛稍稍松了口气,重新将灯关上:“睡吧,乖了。”
虽然她跟厉景琛已经互相坦诚相待了,可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厉景琛对辰辰母亲的事情总是讳莫如深。
厉景琛很快便睡着了,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唐池池只是兀自笑了笑。
既然厉景琛答应过她,会将辰辰的身世如实告诉她,那她就应该相信他的,继续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唐池池靠着厉景琛的怀抱,很快便睡了过去。
……
第二天……
沈临臣还是一早过来给唐景天做治疗,直到做完治疗,厉美凌还是没有出现,沈临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医生,你说的这个药需要减少多少药量?”唐池池正在做记录,见沈医生迟迟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沈医生?”
沈临臣猛地回过神,神色有些尴尬:“抱歉。”
“没关系。”唐池池心下了然的笑了笑,问道:“刚刚沈医生说我弟弟有好转,药量可以减少,只是到底要减少多少才合适呢?”
沈临臣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便签,将药物的计量都写了上去,再递给了唐池池:“暂时先按照这个剂量用药就好。”
“谢谢沈医生。”唐池池接过便签,又作势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快中午了,沈医生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午餐?”
只见沈临臣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不过很快便恢复自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他的视线又在客厅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间不由闪过一丝失落。
只是那丝失落稍纵即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二十多年来,他习惯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业和工作中,自然分不清自己对厉美凌到底是什么感觉。
然而这两天,厉美凌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才惊觉自己的生活枯燥得乏味,虽然从前也是这样,可现在这样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强烈。
唐池池按照沈临臣新给剂量把药给唐景天送了下来,正好看到拄着拐杖的冯晨晨从外面进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默契的点了点头。
“小晨,你刚刚去哪了?”唐池池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刚刚路过花园,看到有几种花没见过,所以就多看了一会儿。”冯晨晨接过话茬,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沈临臣,故意将话题往他身上引:“沈医生也在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池池一听,立即会意道:“对啊,午餐估计还有一会儿才好,沈医生要不去花园走走?”
沈临臣正在翻阅着随身携带的专业书籍,听她们这样说,只好将书放下:“好吧。”
正好在这里坐着,处处都有厉美凌的痕迹,他反而没有办法专心看书。
见沈临臣往外面走去,唐池池跟冯晨晨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开口:“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