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别赖在我家。”
苏城老街区的胡同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冷言冷语,表情冷漠,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
手边七拼八凑着几个小铜片,头也不抬喝斥着站在门口的张元。
“说了不卖就不卖,你再来一百次都是这样。”
这小子为了他嘴上的旱烟竿,前前后后来了小半年。
端茶倒水大献殷勤,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他心烦,他早习惯了孤独,不需要别人对他好。
话说完,却久久不见张元回话,老头抬眼一撇,冷漠的眼中掩不住一丝疑惑。
这小子以往来虽然话不多,但也不至于像个闷葫芦,自己骂他他偶尔也会还一两句。
现在怎么回事,跟个木头似的,坐在水井旁一动不动。
眼神都涣散空洞,像失了魂似的。
“啊……陈老,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张元陡然惊醒。
刚才他摸了一下陈老那旱烟杆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记忆中他一手道医救死扶伤无数。
一双天眼,阅尽天下珍藏,从侵略者手里夺回大量文物。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张元却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
在回过神时,脑海里已经多了一道苍茫气息,心随意动之间,气息涌上了他的双眼。
当他再看向陈老头身旁桌上的铜钱时,脑海中居然出现了一串信息。
“清后期官造的八卦母钱,真品,市场价值一百万!”
这、这是什么情况?!
张元还以为自己是做梦,给了自己两耳刮,这信息居然还在!
嘶!
难道,自己一个倒腾古玩的小贩,居然掌握了一眼鉴宝的能力?!
“小子,你是不是有病?”
“让你滚没听见吗!”陈振邦见张元半天没吱声,又恢复了那副冷色。
“要请我滚,那得麻烦您老做个示范了。”
压下心底的激动,张元立刻恢复了正常,他嘿嘿一笑毫不在意,早已习惯陈振邦的冷言冷语。
没脸没皮答道:“水也打了,地也扫了,你看着天也不早了,怎么着也得留我吃顿饭吧?”
“滚,赶紧滚,没饭给你吃,我自己都穷的吃不起。”
陈振邦见张元恢复正常,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查察的欣慰。
“你吃不起?就凭你手里那几个铜片,就够包下整个香雪海啦,别这么小气,我现在就做饭去。”张元掳了掳嘴。
他来陈振邦家,确实是为了那杆烟枪。
但后来见他孤苦伶仃,一个亲人都没有,于是便常来帮他干干活。
东西不抵人情,收不收得到不重要,他也是个孤儿,想到自己老时便如同老陈头一般,心生同情罢了。
“你等等,你认识这东西?”
陈振邦闻言瞳孔一缩,指着手前的那堆铜片问道。
“当然。”
“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陈振邦脸一板,满脸不屑。
“啧,这有啥难的!”
张元说道:“八卦钱,实为天干地支钱,属厌胜钱类,又称花钱。”
“正面以八卦为图,背面刻地支十二字。”
“源自道家易数,民间多以此钱保平安,一般都是刚出世的孩子镇魂所用。”
“不过你这只卦钱,不同一般,乃是清后期官造的母钱,价值不菲啊。可惜让枪子儿崩开了,放在外面人家也只能做到铜镶玉包边,遮掩住……”
吧嗒……
陈振邦目瞪口斜,嘴里叼的烟竿直接落在了破木桌上。
“哎哟我的陈老哎,你悠着点吧,摔坏了我就白来了。”
张元一脸心疼。
陈振邦却顾不上别的,猛地起身一把拽住张元,脸庞颤抖,眼睛通红。
没人知道这枚卦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