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家吃年夜饭。
徐信整理年货的时候,梁有君问他:“老板,我除夕的时候和你说除夕快乐,有红包拿吗?”
赵嵘笑了笑:“……除夕快乐吗?”
“不然呢?那天还有什么的祝福语吗?”
赵嵘只是折起袖子,洗了把手加入收拾的行列,说:“有你红包的。”
竟是没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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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期看似轻巧、则用上了力道,举若轻地往前推了一球杆。
桌球快速滚动,十分听话地将前方一颗球打入洞中。
夏远途拿着杆子在一旁看着,压根就没有动作的打算——他就是陪跑的。
没过一,桌上便几乎全空了。
乔南期只是擦了擦球杆的,说:“开一盘。”
夏远途习惯了他的发泄方式,默不作声地陪他又打了一局。
说是陪,他也就打了开场。
如往复了四局,夏远途看了眼乔南期依旧算不上好的脸『色』,和那阴郁至极的眼神,问他:“情好点了吗?”
乔南期动作一顿,无言。
“你又是怎么了?”夏远途说,“前段时间我看你不是好多了吗?又出什么事了?”
乔南期用力推出了手中的球杆。
一他用了太多的力气,桌球撞击出清脆的碰撞声,击散了不少他中的纷『乱』。
几日他都待在家里。
只是今天在想发泄一,才喊上夏远途来打桌球。
他几天,满脑子都是赵嵘,赵嵘以往看着他时的眼神,赵嵘决绝地让他离开时冷漠的话语,还有赵嵘……为了他放弃遗产的事情。
他去问了阮承,阮承并不知道赵嵘具体去了哪里,因为赵嵘和阮承切断联系后,两人便也没聊过。
他还给陆星平发了消息,问陆星平:“赵嵘去哪里了?”
只一句话,不需多说什么,陆星平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陆星平和他说:“我不知道,我没问他,他也没和我说。”
刘顺也不知道。
方卓群或许知道,但以方卓群和赵嵘的关系,他一旦问了,便等于知赵嵘,万一赵嵘厌恶见到他呢?万一他一询问,打扰了赵嵘现在平静的生活呢?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如果赵嵘和陆星平离婚,他怎么做。
但他没想到,等到他真的知道了真、等来了一天,他居然担——担他给赵嵘带来更多的不愉快。
他对夏远途说:“我想去找赵嵘。”
话是对夏远途说的,其是在自言自语。
“哦,”夏远途经司空见惯,“你每天都在想。”
“他肯不想见到我。”
“那当然,毕竟他和星平刚在一起。”
“我一失败的人,配不上他。”
夏远途一愣。
他没想到乔南期说出自卑的话。
乔南期自顾自地说着:“他宁愿隐瞒和星平假结婚的事情,也想让我放弃。我也可以给他比那笔遗产还多的钱,可他也宁愿和人结婚、和人假装伴侣,都不愿意找我些。”
“毕竟你们分——啥!???”
“我现在既想去看看他,又害怕我去看他了,才让他不开。”
夏远途懵了。
乔南期放杆子。
他双手承载台球桌的边沿,低着,后槽牙紧咬,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片刻。
他说:“我还是去找他。”
但他不奢望赵嵘原谅他,不奢求和赵嵘在一起。
他只想赵嵘往后余生开开,每一天……都比曾经在杨城的那些日子过得值得。
他愿意将余生都栽在一不见天日的角落,连弥补、展现内疚的资格都没有,只是无名无份地陪伴着,陪伴着他世界上唯一一,曾经对他无怨无悔地好过的那人。
夏远途似乎还处于当机状态。
乔南期独自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