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似乎是个绝症。
小吴在内心知叹气了多少声,只听乔南期突然和他说:“对了。”
“先生您说。”
乔南期低头,看了眼自己左手腕处微微『露』出来的伤口。
这是知道赵嵘结婚那天咬出来的。
时他脑子都是混沌的,只觉得天也塌了地也陷了,没什么能做、也没什么需要在乎的了,什么都没,为了像个懦夫一样哭出声来,这才咬出来的。
可他此刻,起从赵嵘有多喜欢他那双手,又有多喜欢坐在一旁看他弹琴,他便开始有些害怕。
赵嵘和他说过,也许这么些年,赵嵘喜欢的并是他这个人,可能是他拥有的东西,也可能是他的外表,他的脸。
他已经奢望赵嵘爱他,可但凡有那么一丝一毫赵嵘会喜欢的地方,或者有那么一个让赵嵘多看他一眼的东西,他都敢失去。
“你……”
“帮我了解一下,哪里治疗这种皮外伤带来的伤疤比较好,立刻帮我预约一下。”
赵嵘喜欢什么,他便奉上什么。
赵嵘做什么,他便用尽自己所拥有的,确保赵嵘能够做到。
他没有和赵嵘相爱的机会,也没有追求赵嵘的权利,但他可以继续爱着。
他再奢求自己所求了。
他只求赵嵘能开心。
-
赵嵘过头去看向陆星平。
陆星平将文件往他的方向一推,把水笔放在文件上,说:“就差你名字。”
赵嵘顺着他的动低头,望了一眼那文件。
陆星平已然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右下方已经有一行潇洒的字迹,只等他添上一笔。
只等他添上他自己的签名,明天拿林律师,就可以知道拿到遗产的所有步骤。
陆星平神『色』自若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签完离开。
他垂眸看着该签字的地方,拿起笔,手指夹着笔身,知为何没有马上签下,而是转了转,眼神有些闪烁。
脑海中绪纷杂,杂『乱』到他甚至拉出根源的那条线。
但他转了几下笔,便按下心中那些复杂,稳稳地握好笔,手腕一压,笔尖便撞上了纸面,留下细小的一个黑点。
他打算连笔出一个“赵”字——
“赵嵘,”陆星平突然喊了他一声,道,“你在什么?”
他动一顿,笔尖就这样按在纸上,黑点渐渐晕开。
“长说什么?”
“你刚才,在犹豫。”
“……是有点。”赵嵘说,“我签完再说吧。”
他提笔又要,陆星平却抬手,直接拉住了他。
陆星平说:“我和我签这种协议的另一方是带着犹豫签下去的。”
须臾。
他说:“我——”
“你先为什么犹豫。”陆星平竟然与他同时开口了。
赵嵘看了陆星平一眼,只见陆星平抬了抬手,示意他先急着开口。
他张了张嘴,再说话,指尖的力道已经松了,水笔从他掌心滑落,滚在了桌上。
书房此刻只开了盏中央的白炽灯,散出苍白的光,像是勾住了外头的冷『色』。
这冷『色』洒在文件上,本该照得清楚明白,可赵嵘看着看着,竟觉得有点晃眼睛,比在车上看的时候要累人。
他移开眼,看见了自己左手上戴着的婚戒,更觉刺目。
这婚戒对他和陆星平而言,本就只是一枚戒指,同其他饰品没什么区。婚礼上多事,没摘,忘到了现在。
赵嵘盯着这戒指,又到婚礼时交换戒指的环节,乔南期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神。
他心间一跳一跳的,没拿着笔的手按着文件,指尖轻轻在纸面上摩挲着。
“我……”赵嵘复又开口,再遮掩自己的心绪,“长,我好像,心有点『乱』。”
这话其实有点负责任。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