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尝试了『逼』自己放下。
他抄了一万三千四百多遍“新婚快乐”,不容易才能『逼』迫自己,赵嵘发这四个字。
可到了此此刻,他仍然无法接受,绝望而又绝望地挣扎着。
他一想到,今晚婚礼之后,也许赵嵘和陆星平会在什么地方,做着一些以前他和赵嵘会做的候,他就难过嫉妒到要崩溃。
仿佛心里长出了荆棘,拔不掉,还愈发缠绕着他,越来越紧。
眼睁睁地看着赵嵘和陆星平结婚,看着赵嵘和一个并不是那么爱赵嵘的人结婚……
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可他必须做到。
乔南期盯着那份请柬又看了一会。
墙上挂着的机械钟一点一点晃动着,缓缓带走间。
窗外的阳光洒来,缓缓偏斜着轨迹,缓缓地、倾斜着刺入乔南期的双眸。
他手骤然一个用力,将那份请柬『揉』成了一团。
硬纸折起的声音闷闷的,掌心被请柬的边沿划过,带来顿顿的痛感。
让人清醒了一些。
片刻。
他眸光微沉,收敛了情,握着那已经被『揉』成团的请柬,起来了。
客厅里。
夏远途今天抉择了一番,并没有直接去婚礼,也没有去陆星平当伴郎,而是选择来乔南期这里。
毕竟一边是朋友,另一边也是朋友。
乔南期什么『性』格,他可太清楚了。虽然他这位从到大的朋友有着自己的原则和骄傲,但骨子里实在是太固执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那岂不是两边都不看?
虽然夏远途也不清楚,赵嵘怎么几个月就和陆星平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赵嵘是和乔南期分手后再和陆星平在一起的,于情于理,他也没有劝着陆星平不要结婚的道理。
于是他只能来这里,盯着点乔南期。乔南期要是不去,他看着,以防这边出事。乔南期要是去婚礼,他陪着,也能防患于未然。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
夏远途心想着看来今天乔南期不会去婚礼,却听见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乔南期缓步走了下来。
他显然已经收拾过自己,略显颓丧的胡茬已经没了,头发连发梢都是顺和服帖的。一身西装革履,内里是一件熨烫到比领口找不出一丝褶皱的白衬衫。
再周正不过,再正常不过的去婚礼现场该有的模样。
他那双这几日都暗淡无光的眸子此刻居然装了些许锋利,深邃幽然,一瞬间,仿佛那个几个月赵嵘还在身边的乔大少。
他走下来,拿了车钥匙,沉声道:“去婚礼。”
随后,他根没有停留,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夏远途被这突如其来的决搞得猝不及防,懵了一下,快步走上前跟上去,坐上了副驾驶座。
乔南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踩动油门,朝着请柬上写的婚礼地点开去。
两边的景飞快向后倒退着,夏远途咽了咽口水,看着乔南期这表面万分正常的样子,只觉得愈发不妙。
他试探道:“老乔,到了之后,你打算……”
乔南期面『色』不变,目光却越来越。
“你怕我惹事。”
夏远途一噎。
“我确实是去惹事的。”
夏远途直接忘了自己坐在车上,猛地一把站起,头顶撞上了车顶,差点没把他自己撞傻了。
安全带扯着他坐了去,“我靠——”
乔南期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嗓音沉稳,语气坚地说:“我和陆星平谈过两次他和赵嵘婚礼。”
乔南期显然有些话要说,夏远途『揉』着头,刚想说话,此刻立刻闭了嘴。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
天穹碧蓝如洗,偶有白云过隙。
车流,引擎声和鸣笛声交映不断。
乔南期一字一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