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的些,听到了,”赵嵘缓缓抬起了头,直接对上了乔南期的视线,“知的意思。”
“但是坚持是一件只有时间过去才能印证的情,它只有到达终点一刻才能有好的结局,可在每一天里,它都面临着继续和失败两条岔路,这样的坚持有可能失败。现在可以觉得,能坚持好多年,可是……”
“才来了一天啊……”
“……”
乔南期似是想反驳。可赵嵘说得并没有错,他无从反驳。
“是,是一个庸人,确实希望有一个人,能和一起组成一个庭,每日里陪着、陪着的母亲。但今天能因为对短暂的放不下而来,明天也能来,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有么多的情,有的业,乔拥有的些现在多少人趋之若鹜、多少人盯着?怎么可能每日里都来做这种蹉跎时间的情?”
“能。”不假思索。
“这些年图谋到的业、产、位呢?维持到如今的功成名就呢?”
乔南期这一回怔了怔。
他从未被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从小到,靠近他的人,不是为了从他手中夺走这些,便是为了依靠他手中的这些东西。从没有人问过他,二者择一这样一个其实很天真、很幼稚、回答却万分重要的话。
他望着赵嵘,不知脑海中闪过多少思绪,过了片刻,他才压着嗓音,一字一句:“可以不要。”
“可以不要。”赵嵘重复了一遍。
这一刻,他竟有些五味杂陈。
这是一句重如泰山的回答。也许换一个环境、换一个人来听,都被这句话镇住到处『乱』窜的心。
喜欢一个人,谁不希望听到心上人说些为了自己能放弃一切的甜言蜜语?
可惜说这句话的人是乔南期。
可惜听这句话的人是赵嵘。
赵嵘心间一顿。
他发现,他并不希望乔南期这样。一无所有是锁住一个人、拥有安全感的最好方法,可他却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乔南期。
他曾和乔南期说,乔南期刻的放不下,不过是因为怀念从前他带来的好、喜欢的是“他的喜欢”。但到了时刻,听到这一句话的一刻,赵嵘才想到——他呢?他是不是也……没有想清楚过?
他以前喜欢的个人,是不论何时的乔南期,还是过往记忆中个因为一通陌生的电话就能赶来医院、意气风发的乔南期?
思及,他似乎没什么心力假装尖锐了。
半晌。
在乔南期带着期望的目光下,他叹了口气。
“可以不要……”
“但不想要一个一无所有、无所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