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弃之如敝屣,乔南期奉之如珍宝。
哪怕这对赵嵘来说,或许只是一团垃圾,乔南期也仍然伸出拿起了这堆东西。
最上头的是叠信纸,纸边沿泛着黄,显然年岁已久,也知是干什么用的。赵嵘年少的时候,有使用书信的习惯或爱吗?
乔南期站在书架,这些纸规整地摆放到一边,随看到了几个没有用上的信封。信封虽然没有装什么东西,但已经贴上了邮票,上头有几行隽秀的字迹,显然是写信的人早就一次『性』准备了一些准备之用,却知为何再没有用上。
地址其中一个是乔南期认识的地址,署是赵嵘。
另一列……
是在昌溪路的地址。
末尾处,工工整整地写着“乔南期”三个字。
这是赵嵘打算给寄的?信纸都已经泛黄,地址写的也是十几岁时住的地方。难成当年,赵嵘除了那些猫,给寄过信?
可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信箱。
并是故意看,是从没想过能从里头拿出些东西。
按下恨得现在就昌溪路的老宅打开信箱的冲动,挪开信封,发现底下有一个东西。
这是信纸信封之类的纸质物品,是一个只有掌大小的证件卡。这证件虽然看上去也算新,但至于像信纸那般一眼便能看出年份久远,边角的塑料膜也微微卷起。
证件的最上头写着赵嵘大学的字,再往下,是“图书管理员工”八个小一点的字。
赵嵘大学时期的照片在右侧,背景是一片深『色』的蓝,衬得照片里的青年肤『色』更为白皙,微微勾起的笑容明亮如昔,双眸中却多了些内敛,也没了少年时期那般五官中天然带有的青涩。
乍一眼看去,仿佛当年那个刚刚到陈家、藏起所有光芒的青年正对笑着,眉眼弯弯。
照片另一侧,则是赵嵘的字,和赵嵘工跨越的学期时间。
这时间让乔南期愣了一下,陡然想起那似乎刚是常去图书馆的时间。时间的末尾,正是大学毕业那个学期。
这张突如其来的工证像是知从何来的一箭,『射』穿了的身体,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乔南期呼吸一滞。
图书馆……?
脑海中冒出了一些看似琐碎的记忆。
——“陈二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说了,是陈大发现有段时间经常去图书馆,怕有什么别的想法。”
——“对。来陈大关了一个多月,发现确实烂泥扶上墙,就把人放走了。”
曾有一段时间,被贺南『逼』得紧了,连陆星平经常给疏导情绪都没有用。尝试着去看看书,去赵嵘那个大学的图书馆坐着,一坐便是许久。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着尝试一下,并觉得自己会待多久。
可知是从哪一天开始,看的书里出现了一串书单,是打印出来的,纸上的墨水甚至带着刚刚印刷出来的崭新气味。这人做得自以为自然,可在乔安晴走便独自一人活在乔家,戒心和警惕心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哪里感觉出来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是这行为实在可能是害,那串书单居然极其对症下『药』,跟着看下来,竟然沉溺于此,来图书馆的频率都高上少,连那些负面的情绪也至于那么无处发泄了。
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甚至知道,压抑住情绪,会如何。
这一串又一串的书单像是跨越着光阴,一点一点缠绕着,从每每濒临崩溃的绝境中拖拽出。像是那段墨『色』光阴的留白,是格格入的明光。
那段时间,偶尔会在图书馆看到陆星平的身影。
再加上与陆星平之间的关系,乔南期曾一直以为,这也是陆星平帮的一种方式。只是陆星平想说,便也没有主动提过。
最近几年,曾主动提及过几次大学时期看过的书,陆星平却对此没什么反应。没有想过其可能,因为那段时间再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