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德宫,御书房。
宣帝脸色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但是早朝的时候,他还是必须硬撑着起来上个朝,露下脸,证明自己还活着。
下了早朝,还不能休息,还得强撑着精神,在御书房里听廷尉司做现场的审查报告。
“……陛下,综上所述。赵文谋害陛下,证据确凿。昨夜里所有在廷尉司门前的禁军和衙役都可作证。”
佟首座顶着一对亮油油的黑眼圈,整晚情况,反复斟酌修改了一整晚,润色丰满了各种情节,随后还做总结,完美。
“哗啦!”宣帝气得大袖子一扫,清理了大半个桌面。
把书桌上的所有的笔墨纸砚落了一地……
“陛下息怒……”
佟首座带着杨宽赶紧跪下了,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也都跪了一地。
“信陵候如此辜负朕的信任!咳咳咳……”宣帝气得喘不顺了。
来福公公立即上前,跪着帮皇上轻拍后背,“陛下息怒,千万别气伤了龙体。”
佟首座十分乖觉的立即上来询问,“陛下,下官愚钝,这接下来应该怎么审呢?”
宣帝一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一手指着佟首座,对身边的来福公公说:“你把鞋脱下来,往他的脸门上
砸!”
来福公公犹豫了一下,脸为难的堆着笑,“陛下……奴才怕扔不着准头啊。”
宣帝说:“你尽管扔!扔中了为止,他还敢躲不成?!”
佟首座立即跪下了,“臣绝对不敢躲!公公您尽管朝我脸上砸,我把脸凑近点,您千万砸准了,狠狠的砸,让陛下消消气。”
“啪!”来福公公的大鞋底子直接糊到了佟首座的脸上。
宣帝冷声说:“知道朕为什么打你?”
佟首座脸上顶着一只鞋印子,依旧满脸笑容,哈巴狗都没他乖巧,“陛下自然又陛下的道理,臣,愚钝,不知……”
宣帝冷着脸,拍着桌子说:“哼,你愚钝?!整个朝堂上就你比那猴儿还精!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不想查了,怕惹祸上身,你就是想看看朕是什么意思,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朕告诉你,这回绝对不能够敷衍了事,必须彻查清楚!”
佟首座一个激灵,“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是,臣遵旨!臣一定彻查清楚,绝对不会敷衍了事,一定给陛下一个真相。”
忽然,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飞奔了进来,在来福公公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什么。
来福公
公立即禀报陛下,“陛下,太后娘娘凤驾正往兴德宫赶来呢,这会儿已经在半路上了。”
佟首座一听是赵太后来了,吓得连忙想逃,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既然太后娘娘来了,那、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宣帝本来想答应的,但是犹豫了一下……
宣帝喝了口太监递上来的茶水,慢悠悠的说:“急什么,还有些具体的细节你都美汇报清楚呢。嗯,继续说。”
佟首座奸诈的小眼睛微微一眯……瞬间明白了一切。
皇帝果然还是那个口是心非的老东西,表面上大发雷霆的要查真相,实际上,还是想让赵太后来压压他们廷尉司……
佟首座可不想得罪赵太后,他立即把身边的杨宽推了出去,“杨宽,你来说明一下,朱御医和月奴的招供的情况。”
但是杨宽还不明白,杨宽在一旁早就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他赶紧上前,跪下禀报,“陛下,小人是廷尉司的左吏,杨宽。冒充太后娘娘的月奴,正是下官审问的,月奴来来回回的反口,不管是谁都攀咬,甚至还说赵文是幕后主使,意图陷害燕王妃。那个奴婢十分的狡猾,想要个恩赦,免她的死罪,她才肯讲真话
。陛下如果答应,臣必定让她今天就画押招供!”
宣帝一听又是赵家,脸色十分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