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们今日亡,都是在他们投胎之前已经注定了的事情。”就在我打算开坛超度的时候,马脸带着一群人赶到了村子里。一挥手先将那三个记者弄晕过去,随后才使人将那些魂魄一一押解上车。见我要开坛,他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
“注定的?”我反问马脸一句。
“你看,这就是原因!”马脸手一挥,一道涟漪浮现在我的面前。
“若我辜负娘子,来世就让我恶鬼上身,不得好死!”涟漪里出现了一个书生,他背着行囊,正对自己的娘子信誓旦旦着。
“相公无需发此毒誓,此去京城山高路远,还望相公一路小心。妾身在家,会日日焚香祈祷相公今次赶考能得高中。家中大小事情相公不必操心,有妾身操持定然无忧。”身穿着补丁衣裙的妇人将书生的袖子拉住,目露不舍的对他说道。
“那么,就一切有劳娘子了。他日我若得高中,定使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将娘子迎入京师。”书生对那妇人深深一揖道。妇人急忙朝一边躲避开去,不受自家男人这一礼。
如此过了三个月,书生在京师高中状元,又拜入当朝太师门下做了学生,风光可谓一时无两。太师有一女,年方二八,见书生长得俊朗,便是红鸾心动。俗话说男勾女隔座山,女勾男隔层纱。两人一来二去,便是花前月下,珠胎暗结!此时的书生,住豪宅,娶娇娘,哪里还记得在家中苦苦等候的原配夫人?如此这便又过了一年。家中夫人苦苦等候,却总也不见自家男人的踪迹。这一日,来了一队仪仗,妇人心头一阵急跳。
“莫非是我家夫君果真高中,今日差人前来迎我?”妇人心头暗自猜度。迎是来迎,却不是来迎她,而是来迎那状元郎的父母的。随行官差还给了妇人一封信和千两银票,妇人终日陪伴夫君读书,倒也识得一些字。展信一看,却是一张休书。
“我家大人说了,念你多年帮他照料父母,无功也有劳,这千两白银便当做是赏你的。拿去买房买地,好生过日子去吧!”官差等妇人看完书信,这才傲然说道。
“官爷不远千里到此,我家夫君又远在京师,实在没有什么可招待贵客的。这些银两,就当小妇人替我家夫君谢过诸位了!”妇人将那休书仔细折叠,纳入怀中后对众人万福一礼道。众官差见状,是面面相觑。
“唉,小娘子这又是何必。有这些银两,此生你必是过得舒心。我等还要迎老太爷入京,就不多做打搅了!”过了片刻,为首官差收起脸上傲气,轻叹一声对妇人抱拳躬身道。
“小妇人可以自给自足,劳烦官爷帮小妇人带句话给我家夫君。就说,既然郎心已变,奴家也不会前去纠缠。不过,却莫要忘记当初的誓言才好。这些银两,诸位拿在路上花销。前路遥远,我家公婆身子虚,受不得劳累。还望官爷途中多加照拂。遇店住店,遇水乘舟,莫要为了省钱,委屈了我家公婆才是!”妇人对众人一礼,倔强的将银票塞进了那官差的手中。
“我儿同去,老身必定为你做主!”状元郎的老母老泪纵横,不舍得扔下自己的儿媳。
“不必了婆婆,天色不早,你们早些上路才是。”妇人摇摇头,搀扶着年迈的婆婆上了轿子。
“家中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诸位的,诸位这就请回吧。”将二老送上轿子,妇人抬手捋了捋头发,对那些官差衙役们又行了一礼道。
“如此,我等便告辞了。夫人,珍重!”为首那官差后撤一步,抱拳深躬高唱了一声。妇人倚靠在门口,目送着仪仗离开。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她才凄然一笑,转身回房穿上了自己当年的嫁衣。
“我愿天下背信弃义之徒,不论今生来世尽聚于此同日而亡!”对着镜子稍事梳妆打扮了一番后,妇人血泪两行发了一愿。缓缓起身,最后看了看这间屋子,她便出门投井自尽!乡里众人得知,感其刚烈节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