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镇外的第九曲,从镇子附近的两座山间蜿蜒而过。河面很宽,河水平缓而下。岸边有不少的中老年妇女,正蹲在那里用棒槌捶打着衣裳。年轻人都习惯用洗衣机,而年龄大一些的,则还是在这种原始的方法浆洗着衣物。对于她们来说,这已经算是缅怀过往的一种仪式。因为在她们小的时候,母亲就是这么给家人洗衣裳的。河面上有不少的竹筏,竹筏上有渔夫正在撒网。这里看起来,却是一片祥和。
“从镇上进山还要走四五里路,山里可没有东西吃,咱们买一些食物和水带着。”九曲镇的气温很是怡人,老桥将我们从屋里喊出来,背着包就往楼下走。镇子上就一个小卖铺,我们一人买了点面包和水,塞到包里背着就朝山里走去。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山脚下。大早上的山林里雾气还没散,小草上的露珠已经把我们的裤腿给打湿了。
山高七八百米的样子,我们顺着山路朝上爬。说起来七八百米的山,似乎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登顶了。可是真正爬起来,却足足花了我们三个小时。难怪老桥说他打探消息花了一天,这么来回一折腾,起码得要六个小时。再加上找到那个村子所花费的时间,一个白天真的就差不多过完了。
上到了山顶,老桥指着前头对我们说:就快到了,往前下坡再走一个小时,村子就在那里。
上山的时候觉得累,下山也不轻松。除了小幽在林间来回跳跃着,我们几个人的脚趾顶在鞋子里都有些生疼。等看到村子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我们找了一个阴凉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喝水吃着东西。
“你们看,村子就在下边。打这儿下去,就是西边的入口。咱们待会分散开,无名去北边的山梁上盯着。午阳去南边的山梁盯着。小夭,你自己先进村子。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别顾忌那么多,直接开枪!”老桥啃着面包,抬手指着下方炊烟袅袅的村子对我们说道。村子里还能隐约看到几个孩子在奔跑着,大人此时应该都在家里做饭。老桥最担心的,还是黄小夭到时候心有顾虑不敢开枪。毕竟她以往打的都是邪祟的东西,这村子里的,生活着的可都是人。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黄小夭拧开盖子,将一瓶水递给了老桥。就在林子里休息了半个钟头,眼看着那几个孩子先后被人带进了屋,我们才起身朝着村子接近着。
“都小心些!”在临分别的时候,老桥叮嘱了我们一句。他几个纵身翻上一棵树,借着树冠的掩护开始监视起整个村子的动向来。而我们,则趁着村里的人吃饭的时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老乡,老乡?”黄小夭手里提着一个长布包,看起来就像是装着钓鱼竿什么的。只有我们知道,那里边装着子弹上了膛的枪。她迈步进村,村头原本趴着的狗当时就站了起来。那狗也不叫,只是朝前迈步向她接近着。狗的眼珠子有些红,舌头吊得老长,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着的涎水。狗的尾巴夹在胯下,走几步,便会停下来看看黄小夭。黄小夭站定脚步,一边警惕着那狗,一边冲一户人家喊着。
“吱嘎...”门开,一个身上穿着体恤衫,脚下踩着旅游鞋的村民探头出来。他嘴里在缓缓咀嚼着,就那么看着黄小夭也不说话。一个孩子从他裆下钻了出来,孩子的手里正拿着一根骨头在啃。骨头上的肉已经所剩无几,孩子另外一只手上,则拿着一只手掌。那是人的手掌,手掌上还抹了红红的辣椒油。
“呜...”黄小夭的手摸向了布包,此时她身侧的狗也悄默声儿的朝她张嘴咬了过来。
“砰!”来不及抽枪的黄小夭,手指隔着布包扣动了扳机。布包被打得碎布横飞,那只狗被轰碎了半边身子飞出去老远。
枪声一响,整个村子都被惊动了。人们纷纷从家里出来,就那么神情木讷的朝黄小夭围了上去。八十多口子,将黄小夭逼得连连后退。
“咻!”一声鸣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