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便是随意支配。
不过楚丰年这半年来似乎运气不太好,接连赶上了水灾和地震。
贺州存粮被扒拉一空不说,当地的治安也跟着不稳定了。
这是最要命的事情。
楚丰年很清楚若是百姓一旦闹事,最先倒霉的肯定是他。
朝廷可以允许他庸碌、不作为,但决不能容许他闹的民怨沸腾,揭竿而起。
维护地方的稳定,是他这个父母官最底线的职责。
要是这点事他都办不好,这个乌纱帽迟早得被摘了。
便在楚丰年全神贯注临摹之时,青山县县令宋良朋疾步匆匆的赶到他面前,冲着他长揖行礼道:“刺史大人,大事不好了。”
楚丰年笔杆悬在半空,蹙眉道:“宋县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禀刺史大人,是钦差,钦差大人到贺州了。”
县令宋良朋苦着脸道。
轰隆。
楚丰年只觉得脑子翁的一炸,整个人都傻了。
前不久他看到了朝廷下发的邸报,邸报上说了近日钦差大人会南下去江南道办差。
贺州是大运河沿线一个重要枢纽,钦差大人若是走水路是必然会经过的。
所以楚丰年早就安排了三班衙役轮流在城外码头盯着,只要一有钦差大人的官船抵达的消息就立即派人来告知他。
可如今钦差大人都已经进了城了,那些衙役仍然没有来报。
这说明这些衙役就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根本没有当做一回事。
楚丰年暴怒,大吼道:“捕头沈子平呢,叫那个狗东西速速滚过来。”
县令宋良朋连忙道:“刺史大人,现在不是怪罪沈捕头的时候啊。如今还是要想想该怎么跟钦差大人解释。”
“是啊,本官差点被这厮给气糊涂了。”
楚丰年背负双手,在屋内踱起步子来。
可他如今急火攻心,如此心境下怎么可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
无奈之下楚丰年向宋良朋问策道:“宋县令,你觉得为今之计,本官该怎么做?”
“这...”
宋良朋心中直呼无奈。这种时候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避重就轻。
“如今想要完全洗脱干系是不可能了,您身为一州刺史,离开贺州城本就不合适,不过您可以说是前往青山县寻找粮食,以带回州城赈济百姓。只要您这么说,钦差大人应该不会过于苛责您的。”
楚丰年一听不由得眼前一亮,妙啊。这似乎是如今最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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