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大家伙儿好不容易歇口气,却又被生产队长给临时召集起来。
社员们心里,对此本来就有怨气。
当他们听说,彭志坤居然要求大家伙儿大年初三,就要出工上山去挖山芋...
这下子,社员们顿就时炸了窝!
“哎,我说彭志坤,你这种整法,恐怕不得行咯!”
率先跳出来表示强烈反对的,是周大爷。
“你没看见饲养室那两头驴,人家这几天都不用拉磨呢!你这样使唤咱,还能行?”
他原本打算大醉三天,也好在家里摊手摊脚的躺几天。
到时候,
有新娶的娇妻叶二娘,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拿到自己的床前。
刚刚打酿出来的包谷酒,让那两个后妻带来的娃,轮流给自己盛上来。
虽说吃的不怎么好,喝的也是最低劣的酒。
可那个谱,摆的舒坦啊!
皇帝又能咋地?
大不了他吃的是白面馍馍、啃的是酱牛肉大骨头。
咱吃的是玉米窝窝头、啃的是猪骨头呗...区别不大。
生产队的社员们,平时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从众。
一旦有人率先跳出头,立马就有人跟随。
也不管对与不对。
没办法,大家伙儿多半没文化,更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平日里,社员们算计点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倒是拿手。
但要让他们去思考一件事情的对错的时候,那就相当的费劲了。
既然想不明白。
大家伙儿就懒得去想,干脆就跟风算了!
现在周大爷既然已经跳出来了,那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什么欧七婆那些人,也就跟着猖狂起来:“就是!彭志坤啊,你身为生产队的干部。
平日里,咱是不是很听你的安排?
这过年过节的,你也不让大伙儿们休息上几天?
我就想问问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彭志坤冷哼一声:“你听我安排倒是不假,可我想也想问你,你出工之时,真的出力了吗?”
“呀,我咋就没出力了?我干活锄头没抡圆、还是箩筐拖着地走的啊?
我这么积极干活的一个人,你竟然这样说我?!”
欧七婆一跳三丈多高,“你身为一个干部,也不能污蔑群众们是不是?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婆娘的声音又大,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丰富。
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深受欺凌的义愤填膺模样。
这下子,群情汹涌!
不少婆姨们纷纷跺脚,跳起来指着彭志坤就骂:“你这个队长,当的是个球!
人家的队长,都是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生产队的社员。
你倒好,都恨不得把我们当驴人使,是不是?”
另一个婆娘也跳起来扇情:“大家伙儿说说,我们干活,谁没出力、谁会偷懒?
咱当了一辈子的农民,难道还不知道谁湖弄土地,土地最终就会湖弄我们这个道理?
咹,他这个水平,当这的是个啥队长?咱们去找大队里的干部来评评理!”
彭志坤先前这句话,杀伤面确实有点儿广。
打击的人,确实有点儿多。
生产队里社员们干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大家心里都有数。
大哥不说二哥,一个个的都差不多。
好歹不能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呀,要不然大家都被扒的光熘熘的。
得多冷啊!
就像姬续远刚刚一来到生产队之初,他那是甩开膀子勐干活!
可过不了几天,他自己的身体受不了不说。
同时,
姬续远也把所有的社员们,几乎都给得罪了一个遍!
大家伙儿背后。
都在发泄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