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你个二流子,干啥要来祸害我家红梅?”
院子里,
戴红梅的妈一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易阳家的窗户大骂:“你过你的独木桥、我家走我家的阳关道。你要打烂柴、要以烂为烂,咱管不着!可你别来祸祸我家红梅啊!”
此时已是雨过天晴。
男男女女的社员们,都忙着从保管室里把稻谷搬出来,重新摊在院坝里晾晒。
大家又多了一回薅集体羊毛的机会,而且还有难得的热闹看,这可把大家给乐坏了...
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戴大娘来找易阳的麻烦,大伙儿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由都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易阳和戴红梅好上了?”
“咦哟,有点意思啊。以前恐怕是易阳看不上戴红梅吧?毕竟人家易阳还是个原装的小伙子,哪会看得上戴红梅?”
“所以说老话儿总是有道理的,风水轮流转。如今你看看,才几天啊?就轮到戴大娘看不上易阳了...”
“唉,这哪是看得上、看不上的事情哟!要是红梅嫁给易阳,以后连他们的娃娃都得跟着遭罪...”
“这倒也是。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生子可是两家人的事。不仅要考虑到自己,还要为孩子、替双方的家庭影响着想啊。”
“易阳这个名声....听梧桐大队的娘家人说的,那才叫一个难听哟!搞的我回娘家都没面子...”
易阳因为在水库工地上,涉嫌偷盗这件事情,其后续的恶劣影响已经逐步显现出来了。
这个时期,
一个人的风评不好的话,基本上在生产队大队部那里,就可以决定他、以及他的后人的前途了。
戴红梅的妈,眼见自家女儿老是往易阳家跑。
所以她这才连生产队里的工分,也顾不上挣了;家里的代销店也顾不上看了。
丢下这一切,戴大娘今天是专程跑过来骂易阳的。
“妈,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啊?”
戴红梅一拉跳着脚、指着易阳家大骂的戴大娘,“走呀,咱回家说去!在这里,你不嫌丢人吗?”
戴大娘一双眼珠子急的通红,唾沫横飞的怒骂道:“老娘一不偷东西、二不偷汉子,丢什么人?咹,易阳,你给老娘滚出来,今天咱就把话说清楚!”
戴红梅一张脸已经红的,比周大爷家门上的那张红纸,颜色还要正,“妈!人家易阳什么都没有做,给你交代个啥啊?他真要犯了公家的条款,民兵早就来捆了他去了!”
“捆走才好哩!省的来祸害我们戴家。”
戴大娘怒道,“易阳,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出来把话说清楚!别和罗旋家的水粉一样,软踏踏的...”
刚刚跑到院坝里的罗旋闻言,不由一愣:这破事儿,也能攀扯上我?
还别说。
如今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了生产队的人,嘴里出现的最频繁的词汇了:你看看人家罗旋,又得了乡公所的表扬哩!听说,现在乡公所正在往县里申报,替罗旋争取一个“科技创新小能手”的称号呢!
你看看人家罗旋,都能撑门立户了!你个狗曰的,还在撒尿玩泥巴呢?狗东西,还不赶紧把鼻涕吸回去?
你看看人家罗旋...
你看看...
正在此时。
只听见易阳家的门“吱呀”一声。
抢收完稻谷,正在家里暂时午休的易阳,一脸漠然的走了出来。
易阳见戴大娘一蹦一跳的,脸色狰狞,一副要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
要不是一旁的戴红梅死死拉住了她,估计戴大娘敢当场扑过去,将易阳给活活咬死!
“戴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