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这么多,那干嘛不把水给放掉?那样的话,这些鱼,岂不是一条也跑不掉?”
彭志坤摇摇头,“姬老先生,你是不知道农村里面的事情。”
说着,
彭志坤一指稻田里那一点点水,开口道,“要是现在就把田里的水放干的话,除非是生产队准备在这块地里,再种一茬儿油菜或者是白菜、牛皮菜什么的。
要不然的话,田里面没有水将这些稻茬淹住。
到了明年,这些稻茬就没法怄烂不说,也会长出来很多杂草。
这样一来,就会耽搁明年插秧。稻茬没有怄烂的话,插下去的秧苗就不容易扎根。”
姬续远确实是不懂农田里的事。
闻言,他又开口问,“那把水放干、就把鱼捉了,再放水来重新把到稻田淹住,不就行了?”
“没水。”
廖大队长接过话头,替彭志坤回答道,“别的稻田里的那一点点水,也就是刚刚够用,哪还能把水放过来?
如果是放池塘里的水的话,生产队里养的鱼,可就没水用了。”
姬续远顿时明白过来了,“看来,还是得多修水渠、修小水坝才行。这样一来,生产队不就可以在稻田里,种上两茬粮食了吗?”
“要是水源足够的话,种一茬油菜、一茬水稻;或者是种植一茬小麦、水稻还是可行的。”
廖大队长叹口气,“只是,要修建小水坝、引水渠又谈何容易?”
是啊,生产队里社员们由于常年处于半饥饿状态,他们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太好。
加上农闲的时候,各个生产队还要抽掉不少的劳动力,去给乡上、给县里出义务工。
所以各个生产队里,要想再组织人手给自己修建水渠、平整梯田,都很是力不从心了。
而且修建水坝和水渠,需要大量的条石、石灰这些建筑材料。
尤其是现在交通不便的情况下,要想购买到水泥、石灰,运输成本将会非常的高。
大多数生产队都非常的穷,真还拿不出来这一笔钱,去大搞水利基础设施建设。
至此,
这个姬续远这才明白过来了:前几天罗旋的话里话外,总是暗示是自己应该把钱捐出来,给农村新建水利设施、建设小水坝的重大意义。
原本前两天晚上。
姬续远和罗旋抱着收音机,去大队部的时候。
其实那个时候的姬续远,只是出于一种纯粹散财的心理,准备将自己的家当给败光。
但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了新建水利设施和灌溉设施,对于农业生产的意义所在。
只要有了蓄水坝、引水渠,生产队里的稻田,就可以套耕套种,从现在一年收获一茬庄稼,变成一年收获两茬!
这得造福多少农民啊?
这边生产队的社员们,在一边闲聊、一边休息。
而上面那根田坎上的慰问队的师生们,则陷入了两难境地:继续站在田坎上敲锣打鼓、唱歌跳舞吧,似乎人家生产队里的农民伯伯们,对此并不买账。
可要是就此虎头蛇尾的收兵回城吧,老校长那里又不好交代。
尤其是杨老师,更是难堪:自己第一次带队出来慰问,就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瞟一眼身后那些城镇里来的学生,此时他们只顾着看稻田里的周老大他们抓鱼、抠鳝鱼、滚泥坑。
这些脸上涂着腮红、额头上还点着美人痣的学生们,眼中纷纷露出羡慕的眼光、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
要不然,这支队伍的人心,可就散了...
杨老师低声吩咐熊英道,“你去找找你们班的罗旋。他是这个生